江暮雪的手指一触即分?。
当他涂抹好口脂后, 他很快与柳观春拉开距离。
柳观春的脖子?仰到发酸,总算忙活好了。她看了一眼师兄如玉如璋的冷脸,实在没好意思问他涂得?好看不好看。
想来应该是不错的。
柳观春从藏宝珠里取出几件衣物,又用蓝色的布巾裹成一个小包袱, 背到身上?。
做完这?些, 她觉察到江暮雪不解的目光。
柳观春如梦初醒, 她知道这?些修为高深的内门?师兄,很可能少时就进仙宗修行, 所以不通庶务很是正常。
柳观春道:“我们既要扮成掩人耳目的凡人夫妻,外出远游,自然是要带些包袱在身上?的,凡人可没有?能够储物的藏宝珠。”
江暮雪颔首:“嗯。”
他上?前一步, 从善如流地接过柳观春手中包袱, 背在自己身上?。
柳观春疑惑地看他。
江暮雪:“既是夫妻,便不该让妻子?受累。”
柳观春一怔。
她心神恍惚之时, 又凝神看了一眼江暮雪清正的墨眸, 眉心的守元印。
红印灼灼如血,没有?半分?明灭, 说明他道心坚毅。
师兄的话不含私心, 亦不是轻浮的戏弄之语,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柳观春没有?再争,她不喜欢占人便宜, 只?能一边跟着进镇的师兄, 一边对他道:“一路上?我受师兄太?多照顾,之后有?机会,我给师兄煮茶吃,权当道谢。”
江暮雪没有?说话。
江暮雪记起柳观春在武斗卷轴里, 因受白衣师兄太?多指点,便提议要给他缝补衣裳;在宗门?里,又因江暮雪为她主持公道的话,就送他糕点还有?山果……其实都只?是分?内之事,但柳观春素来喜欢与人两清的性子?,她不想欠下任何人情。
因此,江暮雪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这?一次,两人的衣着寻常,又生?得?登对,郎才女?貌。那些房门?紧闭的镇民?终于?探出头来,给他们指了一家还没打烊的客栈。
要是没钱,还能去荒废的城隍庙里住,反正他们家不让生?人留宿。
柳观春好不容易见到人,她扒拉着门?板不放,追问:“看你们神色慌张,镇子?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一个女?娃娃问这?么多作甚……”大娘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柳观春杏眼滴溜溜地转,她佯装泼辣地道:“我和夫君一路行来,看到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街上?还烧着纸钱,明显是死了人……要是真有?什么魑魅魍魉,你却不及时提醒我,待我们夫妻二人出了事,定会化身厉鬼来你家中索魂!”
大娘没想到小姑娘娇滴滴的,居然还能说出这?一番狠话。
偏偏柳观春的丈夫就在旁边冷脸看着,一句话都不开口,可见是个怕媳妇的耙耳朵!
大娘没法子?,只?能一边赶柳观春,一边道:“这?个镇子?上?出了吃人的邪修,你们见到修士可得?躲得?远远的,免得?被人抓去吃了。快走快走!”
说完这?些,大娘立马阖上?房门?。
柳观春摸了摸险些被门?夹到的鼻尖,她转头,无辜地望向?江暮雪:“师兄,这?里好像有?邪修……”
江暮雪没有?及时回答。
他还在思索她口中那句亲昵的“夫君”,他倒是不知,原来柳观春能言善道,嘴皮子?也很利索。
柳观春在外的样子?,倒比她在玄剑宗时有?生?气多了。
江暮雪收回心神,问她:“要去客栈留宿,还是上?城隍庙?”
柳观春看了一眼昏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