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观春点头:“对啊,师父,你给我几样宝贝吧?不?然我身为筑基修士,倒叫妖邪打得落花流水……万一慌乱之下报出你的名讳,不?是给你丢人?吗?”

听完,孟瀚舟如鲠在喉。柳观春哪里?是和他撒娇,分明是娇声娇气地威胁,讨要法宝。

此女奸滑,知道为人?师尊最好面子。

孟瀚舟嫌弃地看她一眼,从百宝囊里?拿出一把伞递去。

“哇,这是降魔伞吧?师父你常年不?离手的法器,竟也舍得送我!”柳观春顿时?眼睛一亮。

孟瀚舟:“那有什么办法?就你一个专门往自家师门打秋风的冤家,不?给你给谁?要是知道收徒弟这么费钱,当年我就再观望观望了。”

柳观春美滋滋地将?伞塞进藏宝珠里?,嘿嘿奸笑两声:“后悔也来不?及啦!不?过?师父,我听说您是第一次收徒?您不?是元婴期四阶么?如此高阶境界,弟子们不?该趋之若鹜拜你为师啊?”

孟瀚舟想起前尘往事,心中也有一丝惆怅。

他搅了搅灶房里?的柴火,“入道弟子嘛,肯定都想找个厉害的师门。当年为师四十多岁才入道,四百年方结婴,第一次收弟子时?,也不?过?初初元婴期一阶,还是贫户出身,家底不?丰,自是没有徒弟愿意?跟我。”

时?至今日,孟瀚舟还记得当年收徒前夜,他特地绘制了几百张收邪符箓, ろんぶん 制了好几把降魔伞,甚至连男修女修的鞋袜衣裳都备好了,就怕弟子初入内门会手忙脚乱。

可是一整天过?去,弟子们全择了师父,无人?愿意?跟他。

一次失望就够了,后来,孟瀚舟怕丢人?,再没有参加过?收徒大典。

若非孟瀚舟惜才,看到?江暮雪不?过?总角年纪便结了婴,也不?会心痒难耐,再燃起收徒的心思?。

只是三个弟子收进门,到?头来最亲的反倒还是这个年纪最小的女娃娃。

老?者剥开一个热腾腾的鹤蛋,递到?柳观春手上,叮嘱她:“出门在外,凡事多听你江师兄的,他为人?稳重,自不?会出错。至于你苏师弟,虽有一颗赤子之心,但为人?毛躁,保不?齐把你带坑里?,自己多多留心。”

柳观春咬了一口烤蛋,乖巧点头。

孟瀚舟嘴上嫌弃,但看着小娃娃从小长大,心中也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他慈爱地拍了拍柳观春的脑袋,往她的发?顶点了一道术法。

“下山诛邪,定要多加小心。若是遇到?妖邪,你实在不?敌,也可以报出为师的名讳。”说完,孟瀚舟无奈叹气,“唉,收了没用的徒弟,晚节不?保也没法子的事。”

柳观春瞪大眼睛:“师父,我还没你说得这么不?堪吧?你总不?能老?拿我和师门那俩天骄比!您天天待莲阁里?不?走动,当然不?知我比起其他内门弟子可是厉害多了!”

孟瀚舟斜她一眼:“吃蛋吧,你这丫头废话忒多!”

“说了你不?信,不?说你又骂我……”

师徒俩大晚上虽吵了一通,但第二天早上,柳观春还是第一个来同孟瀚舟拜别。

孟瀚舟也一夜没睡,他忸怩半天,还是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塞到?柳观春怀里?,“就你平时?画的那狗爬符箓,妖没收住,脑袋都能给妖摘了,拿去拿去,省得在外给为师丢人?!”

元婴期大能画的符箓,灵力充沛,于降妖一事上自是卓有成效。

柳观春明白孟瀚舟的关怀之情,老?头死要面子,不?好意?思?说出口。

柳观春欢喜地收下礼物?,又厚脸皮黏上去:“师父放心,我们定会早日降魔回宗的。”

孟瀚舟冷哼一声,负手就走:“快滚快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