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段时间,花迟按照昨天的步骤,绕着地洞画了个四平方米的正方形,他规划着位置,开始挖坑,地洞所?在处有坡度,花迟从坡度最高的地方往低处挖,挖了整整一天才把坑挖好把地面?挖平。
整理好地洞周围,将?工具都收在电力屋里,太阳即将?落山,小牛钻到母牛肚子?底下喝奶。
他捧着收音机回到地洞,一边等待晚间新闻,一边给自?己做晚饭。
萝卜切丝混合面?粉鹌鹑蛋烙饼,再煎一个荷包蛋。
鲜香四溢,花迟端起小奶锅煮牛奶。
这两日花迟和母牛的关系有所?缓和,能?够小小的挤上一杯牛奶,现挤的牛奶要用?纱布过滤一遍,接着添水煮熟。
花迟一顿饭吃得饱饱,懒洋洋躺在床上犯困,放在一旁的收音机却突然开始发出滋滋声。
花迟一激灵,睁开眼睛拿起收音机检查,里面?有个女声在反反复复说着什么,他爬到地洞上面?一点点调频,终于听清那?失真的女声在说什么。
“……告幸存者,A市基地沦陷,A市基地沦陷……”
什么东西?她在说什么!
花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前两天才刚从基地回来!明明上午的时候广播里还在说怪物被解决!
花迟怀疑自?己困蒙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而收音机中的广播还在继续,一遍又一森*晚*整*理遍重复着那?一句话。
地洞旁边,母牛正在吃草,她咬断草茎,发出清脆的声响,再抬起头来咀嚼,她一下又一下咀嚼着,眼睛透过漆黑的夜色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是那?样的无忧无虑。
花迟靠在树下,已然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这是场梦吧,他呆呆蜷缩起身体,他和小月只有两个月的打工情谊,和沈禛只见过几面?,和顾宇他们更?是连谈话都少的可怜,不过寥寥几面?,可为什么他像是失去了好多?东西一样。
他踉跄起身,一半走一半爬的窝进床里,用?被子?将?自?己牢牢捂严实,睡一觉就好了,他这样告诉自?己,他按部就班洗漱,换好衣服,双手合拢放在胸前,紧紧闭合着双眼,他很想?流些眼泪,可终究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一种沉重的悲哀和心痛在折磨他,为他的朋友,也为了基地。
杰克疯玩回来飞回地洞,却看?到他的主人像是僵硬的尸体。
他以为花迟睡着了,于是也安静地飞回花迟给他做的鸟架上。
深夜,花迟醒过来,周围一片寂静和黑暗,他再次想?起白日的噩耗,悲痛袭来。
杰克听到花迟的哽咽,“花迟?你的眼睛在流水……”他贴过来轻轻啄花迟的眼睛。
豆大的泪珠从花迟眼角滑落。
他一骨碌起身,重新换回外出的衣服。
“你要去哪?”杰克在后面?问道,花迟脚步停顿了一下。
去哪儿?他想?去A市,可是有必要吗?他只是个普通人,和他们不过泛泛之交,基地沦陷,他回去也有危险,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