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姐,这是你的想法?”淑媛问。

“是我的想法。”淑慧就斩钉截铁地说。因为过于坚定了,反而让人起疑。

淑媛笑了笑,并不拆穿淑慧。她只跟淑慧讲道理:“老丁可不是什么下人,人家有功名在身,跟咱们庆丰的县太爷平起平坐的。”

说出了丁管事的身份,淑媛又继续高速淑慧:“不仅他李大郎在那一桌,三哥也在那一桌啊。三哥是咱这一辈最年长的,人家也是身份的人吧。因为这个,他才能再那一桌陪客人。你是说,我也瞧不起三哥?”

“看重他,抬举他,才让他在那一桌陪客人。”夏氏也说。

淑慧就沉默了半晌,淑媛和夏氏说的,在她看来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可是李大郎说的,那能有错吗?

“那也不如坐咱爷那一桌。”淑慧梗着脖子说。

淑媛眯眼,心想这都是惯的。

夏氏无奈地叹气。

“小慧姐,你也不想想,都是谁坐在咱爷那一桌了。那都是长辈,非要把他跟长辈并肩,才叫瞧得起他?我看他的心,也太大了点儿。哦,你们还别和落子比。落子是九哥的学生,学生给先生倒酒夹菜,这谁也攀比不了。”

夏氏就觉得,淑媛的语气再柔和点儿,说的话再委婉点,就好了。

她就在里面和稀泥:“是你女婿想多了。咱家谁不高看他一眼。你看为了他家里的事儿,你爷好几回嘱咐你妹子。你爹还想把木匠手艺都传给他,是他自己不乐意。你妹子不也给他们家找好几回差事了吗。”

淑慧答不上话来,半晌,她才又说:“那天,大郎过来,还是大郎先跟淑媛说的话。”

这……淑媛就想笑。

夏氏真是无奈极了,只能连连的叹气。

“五叔和五婶天天过来,我该干啥就干啥,有多少次是他们先跟我说话的,我可记不清了。他们怎么不跟你这样来挑理。谁先说话,谁就低气了?可真金贵的人!我们这小门小户,讲究不起那些!他看我们不顺眼,以后就少来。也别吃我们家的东西,也别想着托我们给他办事!”

淑媛说完话,就起身往里屋去了。

淑慧噎了一下,反而不再抽搭了。

“媛儿啊,你别气性这么大。”夏氏就喊,但却还是留在原地,似乎是安抚淑慧更加重要。

淑云一直在旁边做针线,这个时候也站起身来。

“小慧姐,你可真挺不知道好歹的。白瞎媛儿待你的一片心。”说着,她就跟在淑媛身后,也去里屋了。

“你凭啥啊?”淑慧对着淑云的背影,样子还挺厉害的。“你凭啥说我。这是谁家啊。你算啥啊?”

淑媛进到里屋,却听见了这句话。

淑云没说什么,但是淑媛却不能当没听见。她就转回身来,很郑重地告诉淑慧:“这也是小云姐的家。有我在的地方,就有小云姐的地方。”

因为看见夏氏急着冲她摆手,淑媛就将那句“没有你的地方,也有小云姐的。”咽了回去。

“要说在这,先有小云姐,才有别人。”说着,就摔帘子回里屋了。

这个别人,指的自然不是其他人,就是淑慧。

淑慧抿着嘴,眼圈又红了。

“你妹子说的气话。”夏氏忙就安抚淑慧。“不过,你要是说她那回没先跟你女婿说话,就是瞧不起你女婿,那真冤屈她。”

“这都不是外人,咋还扣这点小事儿。你女婿她咋这么小心眼啊。这谁想的到!”

正说着话呢,宋逸山从外面回来了。

“淑慧在呢?”看见淑慧,宋逸山就挺高兴的。

“晌午咋没回来吃饭?”夏氏帮着宋逸山脱了外面的大衫。宋逸山就穿了对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