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淑媛,谁都跟他生不起气来。
“爷,你要操心这些事,那可不能把自己先累倒了。你要是累倒了,这还不知道成啥样。”淑媛又说。
宋老爷子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现在就看宋存仁和宋存义哥两个,似乎都不乐意掏钱操办丧事。如果他病倒了,淑媛这些人,更不会来这边尽心帮忙。
他这两天操心费神,也确实觉得浑身发凉,没有精神。
“我先回去歇一会,马上就回来。”
淑媛几个就陪着宋老爷子回来了。
宋老太太果然已经准备好热酒和饭菜。她一面心疼宋老爷子,一面又恨他偏心,伺候的宋老爷子应应当当的同时,还不住地唠叨。
宋老爷子不爱听。
“爷,我跟你说件事。”淑媛也坐在桌边喝了一碗鸡汤,然后她放下碗,正色跟宋老爷子说。
宋老爷子之所以这么痛快地回来,也是猜到了,淑媛要和他说事。
他也正要说服淑媛。
“淑媛,我知道你想说啥。你是个好孩子。那毕竟是你大伯,日子过的有些紧巴。咱不跟你大哥、二哥攀比。这丧事,咱掏钱,也得体体面面地给他办了。要不然,我这心里过不去。”
别的淑媛都不在意,但是宋老爷子一个心里过不去,她就得好好考量考量。
“我没说不给他花钱。”淑媛就说。
宋老爷子心下一松。
“爷。我年纪小,可刚才我也听见咱村子里的老人们说了。这父母都在的,没有大办丧事的道理。”
这么办了,不仅不合规矩,也会妨碍老人的福寿,对那个死了的人,也不是好事。
“下辈子投生,也得先背上这个债。恐怕连在地底下,都不能安生。”淑媛劝宋老爷子,“爷,你的心情我们都懂。但是,事情,不好这么办的。”
宋老爷子就长长地叹气。他是最重礼法的人,沉默半晌,也就点头应了。
这么着就定了,宋春山在家停灵三天,丧事也不能大操大办。
“银钱上帮补些可以,可是丧事得他们哥俩办。这不是咱们舍不得出钱。这是让他们趁这个机会挣脸。”淑媛又说。
这话说的霁月清风。
宋老爷子如醍醐灌顶:“淑媛说的对呀。”
“我就说我爷是明白人,一点就透。”淑媛也就笑了。“爷,你还疑心我不。我说的这些,不是为他们好。我真存了心机,我就不跟你说这些。我就明面上撒钱,大办,看到时候大家说谁的好,谁的不是。”
“我们淑媛,是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啊。”宋老爷子大赞淑媛。
淑媛微笑。她说的固然是实话,但是同时,她也是不想逞了东院那些人的脸。
宋老爷子当着他们面说的话,现在都不作数了。
不论这里面是什么道理,到了东院那些人的眼睛里,都只代表一件事。
宋老爷子想偏心他们,却偏心不成了。他们再想在宋老爷子身上打什么歪主意,那就是痴心妄想。
如今这院子里,宋老爷子可再不是宋老爷子的一言堂。
宋老爷子吃喝过了,又抽了一袋烟,然后再去东院,就将新的主张说了。
宋存仁和宋存义兄弟都很失望。武氏就干哭起来,说什么人走茶凉。宋老爷子心中发烦,对这个儿媳妇越发厌烦。
宋老爷子认为,宋春山之所以得了病,这么快就死了,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武氏。
武氏不仅管不好儿子和儿媳妇们,她还照顾不好丈夫。
宋老爷子就叫过宋存仁和宋存义来,将办丧事挣脸这道理跟他们说了。两个人回去又和媳妇商量。他们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