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些,不喜欢地少吃些,有什么要紧。长那么高做什么。”
薛老三开窍了,也忙夹了一筷子炒青菜给外甥女儿道:“都吃些。”
一家人正吃得热闹,守门的柳荣面色如土跑了进来道:“门口来了一群人,说是咱们家地亲戚,要进来呢。”素姐放下筷子看他,他又结结巴巴道:“一个个打扮地僧不僧道不道的,领头地一个好像四房的三爷的样子。”
素姐与狄希陈便去看小九,小九站起来道:“我去看看,若真是我三哥,千万不要教他跟我住一处。”薛老三见小九的样子,笑道:“他们亲兄弟两个不住一处,却像什么话?”
狄希陈想了想道:“若真是,只怕也是想着要长住的,毕竟是做哥哥的。我去看看去。”
这里素姐与薛老三自吃饭,待吃完了方慢慢走到前边,果然坐了一厅的人。那个狄希明三爷穿着僧衣。脚下却是粉底皂靴,头上又是东坡巾。不伦不类地坐在上首高谈阔论。狄希陈与小九都是坐立不安。下边坐着两个道婆打扮的婆子,在那里与三爷一唱一和,素姐在堂下听了半日,已是听明白了:这位狄三爷的妻子没了,他就被这两个装神弄鬼地女神棍哄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此来是结社去峨眉烧香。两个女神棍哄他来找狄希陈要钱,跟了来想打秋风。
薛老三因姐姐听得趣,止住了不肯上前,他就有些着急,忙忙地走了上去与狄希明见礼道:“这位是三叔呀。”
狄希明昂然高座,摆出一副出尘的模样来,微微点头笑道:“就是,你哪位?”
薛老三却是个白丁,画个一字他当扁担的人。在家管得又严厉。衣裳等物薛教授都不给他做绸缎的,只穿着紫花布道袍,他偏要学人家读书人拱了拱手道:“在下薛三冬。”
狄希明方晓得是素姐弟弟。又见素姐素面含霜站在那里,他是领过素姐大教的。立刻站了起来陪笑道:“原来是三舅。失敬失敬。”又冲着素姐做揖道:“五嫂。”
小九在边上臊得脸通红,便是那两个女神棍都有些看不下去。一个长长脸儿,薄嘴唇地就道:“三老爷,这五嫂是咱们叫的,您称声五弟妹就是。”借了这个话头就来与素姐行礼说话。
休说素姐,就是狄希陈也没有见过这样嘴皮子利索,简直是安利销售总监一样的人物。就听得她噼哩八拉说了几大车的话,喷了薛老三一脸的口水,素姐方回过神来道:“住口。”
那两位睁了牛一样大的眼看着素姐,素姐方道:“我见这位嫂子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想来必是沾了荤腥,教菩萨怪罪下来迷胡了,快快送了大慈寺去教高僧念九九八十一天经咒。”就对另一个笑道:“拿了咱们狄大人的贴子去,主持只收你们六十两银,不然要足足一百二十两呢。”就一叠声叫底下人,那两个女神棍如何不晓得素姐这是赶她们走,只是狄三爷好不容易哄上手的一个羊牯,舍不得就这么放手,还要挣扎着说些场面话,柳荣带着几个儿子连拖带拉就将那个能说会道的拖出门去,后边跟着那一个,夹着尾巴,生怕放出屁来跟在后边走了。
素姐便笑道:“这二位在咱们明水镇也是出了名了,我不出门都知道是两个女神仙,三叔怎么与她们一处?”
狄希明哼呀哈呀半日,方道:“也是我想念九弟了,正好她们结了社要来烧香,所以一路过来。”
狄希陈便道:“这样地人最坏,哄人家的布施,哪有一分半分到佛祖跟前,都是自家拿去吃用了。三哥以后休与他们来往,要烧香,那大慈寺的方丈就是有道高僧,明儿教三舅带你去烧香罢。”
狄三爷笑道:“日子长着呢,不急。”又对小九道:“你出门将近一年了,也不往家里捎个信儿,都想着你呢。”
小九就有些不快活,冲素姐使眼色儿,素姐忙道:“也是我才来几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