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梳子带了他两个也去学堂听听,若是使得,就教他两个在这里上学吧。比在外边附馆省心些。”
狄大两口儿忙答应了,比前番素姐赠金不同,郑重谢了狄希陈,又教孩子重新与素姐两口儿道谢,才命小梳子带他们去。
素姐见他两个欢天喜地去学堂,想起小九,笑道:“九弟自回家,可摸过书本儿?”
小九连忙道:“嫂子休取笑我,我过几日就来附学,明年不孝个秀才,都没法见人了。”
彼时车马都已备好,素姐与狄大嫂送他们后门坐车,狄大从门房里抱出个沉重包袱来,笑道:“昨日回家你大嫂去跟二嫂商议,都说有好宅院也买间儿,守着这里与他们日日都有气生,不如学你们远之。”
狄希陈大笑,命来贵回家另牵了两头骡子他与福伯骑,兄弟三坐了车里喝喝茶,谈谈天,到了中饭时到明水崔姨娘家打个尖,晚上就到了府里。狄大有相识的客店住下,第二日就托店主人去寻了有名地一个房牙子叫金老实的来。
那金老实人都道他做生意老实,其实极有眼色。见这三个人里头,虽然两个年小地穿地好些。对四十多的那个却极尊敬,他就前前后后只奉承年纪大地那个,不多时就知道是四家都要买房,更是使用吃奶地力气效劳,在济南城里转了几日。狄希陈都没有寻到合意的,倒是狄大看中了一处,三个宅院一样,都是门面两间楼,到底三层,前厅后舍俱全,极精致十几二十间房,原是一个财主盖了要租给府里地小官儿居住的,因出门就是街。做官儿的都嫌人多眼杂不方便行事,没人肯租他地,闲了一两年。卖也使得,租也使得。狄大起意要
小九起先嫌大了。金老实道:“此时合起来买。杀杀他价。有三百两尽够,你就将前边一层隔断了自住。后边开出后门来租与人家,也够家里柴米使用。”
小九教他说的心动起来,就答应了,狄大连夜回家叫狄二将了银子来瞧,也说好,第三日一齐去那个财主家兑银子写文书。狄希陈留了来贵跟福伯看行李,也跟了去瞧热闹。
原来房主人是个徽人,在济南开了当铺十几二十年,收了手盖些房子想做寓公取利,两三年都没有得利。他是个看得钱重地,妻舅在扬州召他去做盐商,他又舍不得贱价出脱房舍,已是拖得久了,今日听说有三兄弟要来买房,却也喜欢,就请他们到里边花园里说话。
狄希陈一进他家门就走不动路。门口好大一片空地,灰仆仆不起眼地两扇门,开了院门进去,照壁前一棵桂花树,挡住了半边福字,转过朝里边那面却是砖面,五只蝙蝠围了海棠的砖雕,上下是八海过海,初看不起眼,越看越精致,那何仙姑地耳坠子都能看清花样儿,蓝采何地眉毛一边挑起,仿佛在跟张果老挤眼。狄希陈心里盘算,就这几块砖,搁现代卖个两三万那是轻而易举。北方不是大红就是大绿,这样素雅的从来少见。
金老实见狄希陈爱,笑道:“爷里边请,他们里头更好。”
果然,里头东边是小小巧巧三间厅,西边是通了内室地轿厅,另有侧门通夹道出门。金老实引着他们跟在一个健仆后边,从厅边的穿廊转过去,过了一个月洞门,又是一个种了芭蕉的小院儿,下了几级台阶出去,眼前一个小园子,种了些花柳,当中却有一眼泉水,四下里杨柳依依,房主人坐了树下静候。狄家兄弟几个都认得几个字儿,也能说几句文绉绉地客套话,倒合了房主人附庸风雅的心意。狄大将价钱真个讲到三百两,他面有难色道:“实是为了凑够本钱去扬州与舍亲合伙做生意,不然我也不舍得卖他。”
狄希陈爱极了他这间宅子,忙道:“此去扬州,是合府同去?”
房主人笑道:“自是同去,如今只有这个现住的宅大了些,又不合时宦地款,我也不耐烦等出手,舍亲处等的急呢,不然那三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