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一怔,下意识看向病床上的傅行知。
傅行知静静地靠在床头,神色淡漠,仿佛这一切与我无关。
“南栀,离婚吧。”
我淡淡开口,听不出任何感情,“救小宇要紧。”
沈南栀眼眶通红,她猛地摇头:“不!行知,我才把你找回来。”
“签!”傅行知打断她,语气冰冷。
沈南栀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她颤抖着接过林彦辰派人送来的离婚协议。
笔尖悬在纸上,迟迟落不下去。
“快点!”林彦辰在电话里怒吼,“否则我现在就掐死这个孽种!”
小宇的哭声骤然尖锐,沈南栀再也忍不住,泪水砸在纸上,她咬牙签下名字。
“林彦辰,你满意了吗?”她哽咽着,“放了小宇!”
电话那头的林彦辰低低地笑了:“沈南栀,你只能属于我!”
电话挂断,病房里陷入死寂。
沈南栀跌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伸手想去拉我的手,却被我轻轻避开。
她声音颤抖,“我们只是暂时分开,等小宇安全了,我们再结婚好不好?”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
这一次,儿子和她,我都不要了。”
我缓缓躺下,背对着她。
“沈南栀,我们已经结束了。”
“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沈南栀怔在原地,浑身冰冷。
她踉跄着上前,指尖死死攥住病床栏杆:“傅行知!你可以恨我,但小宇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难道连我们的儿子都不要了吗?”
我缓缓撑起身子,绷带下的伤口渗出血丝。
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可以跳一次崖,就可以跳第二次。”
“不想看到我死的话,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沈南栀。
她瘫软在地,看着医护人员冲进来为傅行知处理崩裂的伤口。
雪白纱布上晕开的血迹,像极了她心口溃烂的伤。
两小时后,保镖在郊外废弃仓库找到小宇,林彦辰被按在地上仍笑得癫狂。
最终被送进了警局。
康复出院的傅行知彻底消失了。
有人说在挪威的雪原见过他,有人说在东南亚的渔村碰到过。
每当这些消息传来,沈南栀就会抱着小宇站在海边,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沈南栀望着远处海平线,不知如何作答。
而地球另一端的傅行知,正将沈南栀寄来的数封信件原封不动扔进壁炉。
跃动的火舌吞没纸页的瞬间,他抚了抚心口陈年的伤疤。
既然恨比爱长久。
那就让这恨意,永远灼烧着彼此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