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句“废物”。

他打游戏很投入，输了比赛后脸色阴沉沉的，连眼神都透着寒意。

很快，他意识到手机还在打视频，电话那头就是他男朋友。宋锦澄将被耳机压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拨至脑后，朝手机镜头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

“……不好意思啊，周砚，我打游戏就是这样，我不是真心想骂人的，实在是队友太菜了……”

他解释完之后发现周砚走了神，视线压根就没在他身上。

宋锦澄含水的桃花眼一暗，登时就来了脾气，他嘴角微笑的弧度反而更深了几分，“周砚?”

那是周砚很熟悉的笑，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往往宋锦澄这么笑，是在憋着什么坏点子。

像是小恶魔露出了两只角。

说实在的，宋锦澄脾气不算好，有时候甚至有些以自我为中心，但周砚就是被这样时不时有些坏脾气的宋锦澄给吃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记得有一次体育课，班上分组在练习接力跑，他与宋锦澄被分到同一队，他第四棒，宋锦澄第三棒。

由于身高差，或者一些别的原因，交接棒的时候，周砚总是不能很好地接过宋锦澄手里的接力棒，练了好几次，那次是宋锦澄第一次朝他发火，倒也没骂他，而是冷冷地朝他说了句，“你别跑第四棒了。”

转头与队友交流起来，将他换到了第一棒，恰好与他错开，没有一个脏字，却像是打了周砚的脸。宋锦澄没问他意见，就霸道地给他安排好了位置。

那个时候宋锦澄大概还不知道他喜欢他，只是单纯地看不起他，对他没好感，不喜欢他而已。

毕竟他不善言辞，一遇到宋锦澄就成了哑巴，不像其他人一样能用一张嘴就哄得了他欢心。

他只能压下心里暗涌的欲望，像只阴暗的爬虫一样，默默地对他心动，即使有时被宋锦澄踩在脚底下，也能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幸福。

田径场的风拂过宋锦澄额前微湿的碎发，同时也拨动了周砚的心。

他微屈膝等在一百米的起点，等待着宋锦澄把那根接力棒递到他手里时，他的心脏止不住地咚咚狂跳，他在期盼着宋锦澄的手，或许能在他们交接棒的时候稍微碰到他，哪怕只是蹭一蹭，都能让他兴奋得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