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地呼了口气。

宋锦澄看见周砚眉心无意识地攒着，又成了那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模样，好像他做什么，周砚都只敢看他一眼，而后错开视线，不敢再有丝毫多余的反应。

好像他做什么，他都不生气，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能看着他温柔纵容的笑，像是只要是宋锦澄，不管多过分，他都心甘情愿地承受，不顾后果。

宋锦澄攥紧了撑靠在桌上的五根手指，随后又松开了，他坐下，拿出了要用的书。

突然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他原以为这么做完，自己会解气，没想到，结果只令他无比的难受，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了一般。

宋锦澄鼻子一酸，他撂下书，起身走了。

周砚在楼梯间找到他，这时候已经响过一遍早自习铃，楼梯走廊上没人，宋锦澄在哭。

除了微拧的眉毛，他哭的时候几乎没表情，只是掉眼泪，一颗一颗地从他泛红的眼睑里滑出来，却易碎得让人伤心。

周砚把他搂进怀里，凑近他的脖颈，随后不敢再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他心疼得说不出来。

宋锦澄贴在他胸口，低低地啜泣，他哭的时候声音变得更加娇软，他问，“你生我的气了吗？”

周砚摇头，“没有。”

“我让你生气了。”

宋锦澄的肩膀微微发抖，这让周砚觉得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他让宋锦澄哭得那么伤心。

“没有。”他说，“你做什么我都……不生气。”

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你。

宋锦澄那么可怜地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周砚……”

周砚喉头发哽，他把宋锦澄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要把他摁进自己身体里，让他每一寸皮肤都紧贴着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他们分开。

心里那股火像是已经燃烧到了顶点，他的喘息热烈地烧在宋锦澄肩头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