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铜制的烛台在应声断裂,明沁愣愣地看着断了一半的烛台架子,索性扔下手里的东西,握拳就朝着男人的脸重重挥落。

脑中好似乘载了过多的情绪而后神经断裂。

除了手上沉重的打击感,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只是任由自己的狂怒四窜,一下又一下地挥拳,不知轻重。

“沁沁!”

“沁沁!”

“明沁!”

后脑勺被大力地拍了好几下,明沁才停手。

眼神空洞地抬头望着宋书晴。

“别杀了他。没准他有解药。”朝着鼻青脸肿,右腿只剩一点皮肉相连却一声不吭的男人,宋书晴冷静地说道。

解药?

啊,解药。

对…

不能杀他…

“郡主的状况得找看看太医院,或着师母。”宋书晴将昏迷的慕容灩抱了起来。

倒也不是不给明沁抱着的机会,只是宋书晴实在是不太想碰那个被打的血淋淋的人。

“走吧。”她匆匆地转身下楼。

明沁愣愣地看着师姐的背影,慢慢回神。

而后一把捞起男人的领口,就这样拖着他也跟着下楼了。

_____

半地下的黑牢里,除了偶尔能听到铁锁拖地的哐啷声和老鼠逃窜的吱吱声,就只有水气沿着铁窗滴落时发出的清脆。

距离宋书晴和明沁入京已过三日,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这个铁牢中。

随着狱卒将有些生锈的门打看,背靠着石墙的慕容晓抬头,身旁放着几个酒杯。

男人没有冠发,整个人看着凌乱又狼狈,右腿除了残余的腿根,已是不见其他,伤口处被细心地包扎着,右眼贴着纱布,面颊青紫高高的肿起。

可即便沦为囚徒,他的神情依旧是狂傲的。

“拿去。”

提着木箱的宋书晴将手中的东西重重地放在男人跟前,而后懒散地靠在墙边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已经照你说的又为你疗伤,又给你酒,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带来了,别磨磨蹭蹭,解药呢?”

被喂下毒的慕容灩即使经过催吐下针,依旧昏迷不醒,不论如何医治身体还是每况愈下,随着时间过去生机渐渐流逝,宋书晴这才不得不找上被关在地牢的人。

慕容晓拖着身子来到木箱前,嘴角上扬将跟前的东西打开,露出里头数不清大大小小的瓶罐,他任由指尖扫过,瓶子撞击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里尤为刺耳。

半响后,面色苍白的男子淡淡地开口,“孤没有解药。”

眼神仿佛在看着什么有趣的玩具一般。

“你他妈?”向来慵懒的女人上前抬脚欲踹上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人,忍不住地爆了粗口。

“不过…”

慕容晓偏头微微一笑,满脸戏谑,“孤确实有缓解姐姐所中之毒的药方,大约能为姐姐延命一月有余。”

“靠,这有屁用?”宋书晴上前将眼前的男人踢翻在地,脚踩着他的头,女人现在八不得由着明沁在那一夜将他打死,“你他妈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实在是孤能力有限,尚未研制出解药。”慕容晓倒在地上,右腿微微渗血,却好似毫不在意,露出假惺惺的无辜表情道,“可多一个月,恐怕是足够太医院的各位药理之才为姐姐将毒尽数解去才对。”

宋书晴看着这个明显有重度反社会人格,在应该被关在精神病院隔离的男人,想到依然昏迷不醒的慕容灩,只觉得脑袋突突地跳,抬起脚后伸手道,“…了胜于无。药方,给我,快点!”

“药方孤可以给你。但…她。”男子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指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