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沁的丧气倒是显得另一人有些坏心眼,用帕子仔细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慕容灩眨了眨眼,而后淡淡地开口,“作为谢礼,尚佳。”

抬起头,明沁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下次再带些别的过来。”

慕容灩看着明沁灿烂的笑,心里觉得神奇。

她之前在宫中接触过不少的暗卫,眼力不俗的她看得出来,即使在各个都神怀绝技的暗卫营,能爬上藏月楼的明沁武功也属上乘,但她却看着年纪似是只有二十,实在是有些年轻的过分。

甚至,明明暗卫的工作总是混着脏水见不得光,明沁却偏偏耿直的像个孩子,让自己可以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实在是个奇人。

慕容灩沉浸在自己复杂的思绪中,无意识的轻点着头回应着跟前人的话,直到明沁离开都没有回神。

所以隔日午膳过后,当她看着年轻的暗卫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窗前,手里拿着包裹好的绿豆糕,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时,慕容灩心底着实是诧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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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确实不应该,明沁运着轻功在房顶上穿梭,若说第一次是万不得已,那第二次确实是与礼不合。

若自己是男子,便与寻常窥人墙角的登徒子没什么两样,况且对方贵为郡主,是如今皇城外最尊贵的女子。

明沁回忆。

那晚她带着密信一路轻功疾行回京,尚未入皇城,便被得到情报的太子手下追杀着。

一路的疲惫加上任务中所受的伤,让她几乎招架不住,又不愿在京城引发骚乱波及无辜人。

想到一直以来效忠皇帝又远离纷争的豫亲王,寻求身为郡主又离自己最近的慕容灩庇佑,是她当时能做出的最好决定。

受着内伤的她也是拚了老命才没在登楼时摔死。

但郡主波澜不惊的反应实在是出乎她意料,且容貌和神态也与自己初见她时完全不同,明沁想了想。

她还记得十年前,当时年幼的自己在夜岚庭受训,除了日常的修行,定时还有磨练意志的鞭打和数日饿着肚子的折磨。

可即使身边的同侪各个都叫苦连天,她还是咬着牙坚持。

这些疼痛和训练对自己是有益的,唯有变强才能活下去。

正是有这个信念支撑着,才让她在艰苦的训练中不至于崩溃。

唯有十二岁时,即将卒业的她为了培养抗毒性,被师娘日日喂毒,身体仿佛千万蝎子毒蛇在体内蠕动着,以为早已对疼痛麻木的筋骨却整日承受着剜心的滋味。

那日,紧绷的神经就像过度调音的琴弦崩然断裂,脑海中不和谐的嗡嗡声仿佛在高声尖叫,被痛苦冲昏头的她已达极限,趁夜用尽全力震碎了手铐,唯一一次逃离了夜岚庭。

瘦弱又残破不堪的身体力气不支地倒在了皇城边,宛如一只随时要死亡的沟鼠,就在意识即将剥离之际,月色下,一道艳红的衣袖在自己手腕上停留,而后感觉被腾空抱上了马。

伴随着马蹄,她隐约听到旁边传来的男声,『郡主,让小人来吧,别脏了衣服。』

女人不答,男人提议道,『这恐怕是夜岚庭中的人,让小的派人通知请他们来接可好?』

沉默后,只听女人一声轻叹,『明日再说吧,只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年幼的她不知道在那温暖的怀抱里待了多久,只觉得脑中刺耳的声音被尽数抹了干净。

当自己有余力挣扎着开眼想看清时,她模模糊糊仿佛看到了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仙,眼前的女人明艳宛如鲜红色的牡丹绽放。

感觉到怀里的动静,她勒马低头,眼神莹莹,嘴里噙着笑,空着的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糖,放进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