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雅正是这样的人,因此谢桥最近几月竟是很少和她说话,即便偶尔见了面,也只淡淡的笑笑混过去罢了。谢雅也是一幅宁折不弯,打落牙齿王肚子里咽,忍辱负重的模样,估计是受了教训,磨折了骨子里的些许刁蛮,却也收敛了不少。
至少不再像以前一样,见了面就寻谢桥的麻烦了,倒让谢桥不好再计较以前的旧恶,可是戒心也没放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谢雅来个狗急跳墙,自己眼瞅着不好过了,最后找自己一个大麻烦。
可是今儿看起来却也真有几分可怜,十三岁,到了秋天也不过十四岁不到,这样小的年纪就要成亲了,且丈夫还不知道是个如何的。谢桥潜意识里总还是难以接受,浑然忘了自己比谢雅还小。
想了想,站起来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道:
『大姐姐今儿怎的有了空闲,这边坐一会儿吧,巧兰去倒茶来』
巧兰却不敢离开,她还记得上次一会儿工夫没看住,自家姑娘就差一点掉到湖里头去,虽说没有真凭实据,可也影绰绰的知道,和大姑娘四姑娘脱不了干系,因此从哪儿以后,就下意识的防范着这两位,就怕再有万一。
听了谢桥的话,便遣了一个小丫头去倒茶,自己亲手搬过来一把竹椅,隔了三步放在谢桥一侧,请谢雅来坐,谢雅倒也没推辞,抹了抹脸,便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原有些尴尬,谢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知道这位是个一点就着分不清好歹的性子,一句话说的不妥当,没准就惹麻烦上身,可是不说话也不成话。
正在苦思说些什么话题,不想谢雅倒是先说话了,声音有几分尖利:
『你倒是自在,我可听见说,宫里的皇后娘娘有意给安平王府的二公子做媒呢』
谢桥一怔,抬头望着她,即便如今已经不甚精神的眸光里,依然闪烁这丝丝恶意和幸灾乐祸,便知这谢雅表面上虽不再寻她麻烦,内里头却还是瞧着她不顺眼,恨不得自己倒霉。
谢桥不很理解她的心态,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有功夫打听这些有的没的事情,知道必是她房里头嬷嬷私下里说的,那两个听说是宫里头出来的,必是耳目通透的了,一准是听到了什么影子,在那里嚼舌头让她听了去,自以为拿准了,来寻自己的不爽快。
那里想到自己本也不怎么在意这些呢,谢桥目光一闪笑了,歪头瞅了她两眼道:
『前日里听大太太说,姐姐如今手里的活计甚多,还回了老太太说,让针线房里头帮着准备些,看起来姐姐果然是个能干的,还有空闲打听这些闲话,必是不用了的』
谢雅一听,蹭站起来道:
『你......』
谢桥也站起来淡淡的道:
『姐姐事忙,妹妹这里就不多留了』
谢雅哼一声甩甩帕子扭脸就走,行了两步回头道:
『你也别太得意,如今这才到哪里,以后的事情也难说好坏呢,我就不信你能事事都如意』
说完抬步走了,巧兰气的不行道:
『这什么人啊 ,见天的就见不得别人好』
谢桥一时没按压住火气,说了那几句话后,立时就后悔了,何必和一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计较呢,她愿意说,就让她说去呗,横竖自己也少不了一块肉。她说的那些话,她是不会放在心里的。再说秦思明娶谁,也不是她们能干涉的,她想的开。
巧兰却有些忧虑起来,低声道:
『听大姑娘的意思,难道皇后娘娘真给秦二爷寻了亲事』
谢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巧兰忙住口,心里却也着实猜不到自家姑娘心里的意思,若说在意,实实的不像,若是不在意,前几次那样儿又是怎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猜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