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小幺悄悄盯着这边。

这日里前脚秦思义猫进了小院,和那金牡丹正在床榻上厮混的得趣,不想窗下的丫头一阵惊呼,还没明白过来,房门被一脚踹开,却被谢大老爷正好堵了个正着。

虽说秦思义是世子爷,却也理亏在先,加上两家又是世代的交情,却不好用身份弹压,楞了片刻,跩过锦被把怀里的金牡丹盖了个严实,扬眉一笑道:

『你今儿倒是闲,咱们有事慢慢说慢慢说』

谢大老爷却假作大怒,气哼哼的道:

『慢慢说什么,便是打到了老王爷面前,你也要给我个交代的』

秦思义唬了一跳忙道:

『何必弄得这样大,什么事请不好商量』

大老爷却也忌讳他的身份,转身外边堂屋里候着他去了。

秦思义安抚了怀里的金牡丹,遂起身收拾停当,来在外面对谢大老爷道:

『这金牡丹我甚为喜欢,大老爷割爱相赠如何』

谢大老爷目光一闪笑道:

『你我两家本是世交,论说一个侍妾罢了,便是赠与世子也没什么,只这金牡丹却是我向那姓钱的土财主借了银子赎的身,如今却还有万八的饥荒呢』

秦思义松了口气道:

『一万两银子罢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谢大老爷一听他这样痛快,不禁心里畅快起来,遂连着这个小院和院子里的下人,一并匀给了秦思义。自己却落下了一万两银子。

那秦思义本来也正愁呢,论说把金牡丹偷偷带回府去也无不可,只是他府里那位醋缸里泡大的世子妃,却是个难缠的,少不得又使出什么手段来,金牡丹如今他可还没新鲜够呢。

如今谢大老爷连着小院给了他,倒是正合心意。高兴之余,便把手里的那个小戏子送给他做了个交换,两人这一桩来去的买卖,倒是两厢如意皆大欢喜。

秦思义毕竟年轻,金牡丹又挖空心思的使唤手段,一来二去倒迷的秦思义入了扣,竟是离不开了。不上一个月,就偷着弄回了王府里,抬了个姨娘的名分,倒是气的世子妃差点没吐了血。待要使些厉害的手段发落了,哪里知道这金牡丹却是个别样乖滑的,次次都不能顺意。加上秦思义得了这金牡丹,倒像得了个活宝贝一样,心心念念的护着,倒是让她一时难以寻的机会下手。只每日里气不过,在房里打骂下面的丫头排揎。

这些都是后话,咱们先不说。单说谢府这边,大老爷淘换了银两,退了钱家的亲事。那钱老爷虽心里不愿,然,自己儿子这一次却是闹的太不像话,却无法说出理去,反正聘礼银子又都回来了,也只得另谋他想。

大太太平白失了几千两的体己,却除了金牡丹那个祸根,心里也算顺心。满心里开始踅摸宝树的亲事,倒是各得其所。

眼瞅着就到了八月中秋,谢府花园里各处高悬彩灯,映着明月镜湖,仿似一片缤纷的琉璃世界,园中的观月阁设了大香案,摆了切成莲花状得西瓜和偌大的莲花酥饼,即月饼。全家人依次祭拜月神后分食,以应节气。

这是谢桥进京之后,第二次见谢府的人如此齐全,即便平日里见不到影儿的宝松宝杉,都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

老太爷扫了眼身边空着的座位,抬头瞧了瞧那边依着老太太坐的谢桥,遂脸色和缓。心里掂量,过了年宜岳就该回来了,想来明年中秋,一家便可真正团圆。

却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们不免拘束,遂摆摆手仍去前面,与那些府里的清客另寻地方赏月吃酒去了。

大老爷二老爷一瞧老太爷走了,也自寻个由头退下了。宝衫宝松见父亲大伯相继走了,便知定有别的乐事,也瞅准了空跟了去。

偌大的观月阁,只剩下了老太太和一干女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