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也不藏着掖着了,恨恨的瞪着谢桥,谢桥理都不理她,心里话,你也知道心疼你奶娘,可那样龌龊的手段来毒害我,这样都是便宜你了。
谢桥刚才打奶娘的时候就琢磨,方碧青这个奶娘,当初在忠鼎候府,必是助纣为虐的一个,根本也不是个好货,打死了,都是便宜她,这等仆妇就是害群之马,留着终是祸害。
杨嬷嬷一瞧两位主子这又僵住了,忙上前凑到方碧清跟前道:
“奶娘可是有了年纪了,还是就早回去诊治为上,不然......”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方碧青自也是知道轻重,站起来,让身边的两个婆子小心把奶娘抬着,怒气冲冲的走了。
谢桥心里真是又敞亮又痛快,撕破脸了倒好,省的总要暗着提防她,更麻烦。
谢桥这算是稍稍抱了私仇,心情甚好。
秦思明进了如意馆的时候,院子中回事的人早就散去了,谢桥也移挪到他们屋子里,靠在烧的暖暖的炕上,缝制孩子的小衣裳。
谢桥觉得,孩子的衣服用那些绫罗绸缎不好,特特让人寻了细细的棉布来,房里的丫头婆子们见了,都说太肃静了不好,谢桥一琢磨是有点素,可染了颜色的,谢桥却又嫌弃太粗。
左右不合适,最后还是春枝这丫头手巧,在每件衣服上,认真修上了花样,或五福捧寿,或鱼戏莲花,或狮子滚绣球,或福寿三朵,绣活精致,寓意吉祥,倒是颇为好看。
就是费时费力,一个小孩子穿着不过几月里就小了,倒真真可惜了。
她这样一说,春枝倒是笑道:
“二奶奶如今越发小气起来,几件衣裳值什么,再说听老人们说过,小公子这衣裳小了,留给下面的姑娘小爷们拾着穿就是了,还能讨个吉利呢”
谢桥当时就笑了:
“你就知道必是个男胎了,我倒是觉得女儿更好些”
春枝当时低声和她说:
“那日里偷偷听见来请脉的太医,在那屋里和二爷说了,说十有八九是男胎呢。”
谢桥倒也不是矫情,她是真喜欢女儿,可是这个时代,这个家族来说,儿子的确更好些。想着这些事,不禁有些发呆,秦思明进了五,都没理会,直到秦思明抽走她手里的小衣裳,她才回过神来。
忙站起来道:
“怎的今儿这样早”
秦思明拿着小衣裳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道:
“这是不是做小了,怎么才这么大点儿”
张妈妈让丫头打了热水进来,听着这话不禁笑道:
“那里小啊!这件还是大的呢,那边一摞做好的,比这个还小多了呢”
秦思明听了,就要去那边扒拉,谢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小衣裳,白了他一眼道:
“还没洗手呢,回头外头的脏东西都蹭到这上头了”
秦思明笑笑,过去洗手,张妈妈笑道:
“姑娘也太小心了些,这倒是不妨事的,这些小衣裳横竖都要再下一遍水,绣花样子的时候,就让春枝用了不易褪颜色的绣线,就是预备着下水呢”
谢桥点点头,把手里做了一半的小衣服,随手递给那边的春枝,春枝拿了出去,接着绣花样。小丫头上了茶来,两口子坐在屋里说体己话。
秦思明摸了摸她的肚子道
“可是今儿又得了一桩喜讯”
谢桥歪头看着他,秦思明笑道:
“如玉有了,太医说两个月了呢,原是今儿给太后请安,碰巧遇上她和宝树,太医正在那里给太后请平安脉,可巧太后就说,瞧着如玉气色不怎么好,让太医给她瞧瞧,这不,一瞧就瞧出了个大喜讯,太后皇后那里都高兴的不行了,想必这时候,你们府里的老太太也得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