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使不得,到底冲撞了菩萨,可是大祸事了。』

秦如玉嘟嘟嘴:

『什么祸事,木头桩子一样的雕像,从来都不会保佑我』

一时红芍手里端了个木头盒子进来,秦如玉接过来递给巧月:

『这是宫里御药房的秘方成药,月事来的时候,用水化开吃上几丸,比那些苦药汤子管用,你好生收起来,吃完了,再管我要就是了』

说着不怀好意的瞥了谢桥一眼,促狭的道:

『或者没等吃完了这药,桥妹妹的病就好了也说不定』

凑近谢桥耳边低声说:

『我偷偷听见太医们说,女人只要一成了亲,这样的症候自然就没了,想来妹妹这不快了』

谢桥脸一红,把她拽在榻上,去呵她的痒,边恨恨的道:

『如今越发喜欢胡说,看我今儿还饶了你,我便跟着你的姓算了』

秦如玉咯咯咯笑着,听了她的话,更是大笑道:

『等你嫁了我思明哥哥,可不就是跟了我的姓吗,原来妹妹这样等不得,竟是早早便要姓秦了,思明哥哥听了,说不得明儿就要把你抬回家去,洞房花烛呢』

谢桥被她说的面红耳赤,越发下死力气的搔她的痒,直逗的秦如玉笑的都快岔气了,才放开她。两人的笑声,传到抱月轩外头,谢宝树的耳朵里。谢宝树身体一僵,不禁停住了脚步,呆呆站了半响,才转身回去了。

谢桥后来才略略知道一些影儿,镇南王,如玉虽混过去了,但是听说南丰国的皇上却遣了使节来递交国书,有意和大秦结为秦晋之好,年后太子就亲来提亲。

南丰国只有一位王子,自然便是下任的皇上,求取一国国母,皇上即使不愿意,也绝对不能拒绝,不仅不能拒绝,还要把自己最受宠的公主嫁过去,出于政治上的考虑,这也是必须的事情。

南丰国虽小,可民风彪悍,国中人无论男女均精骑射,且异常富庶,一直以来,却不怎么和大秦来往,如今人家主动示好,皇上岂有不应承的道理,而如玉便是和亲的第一个人选,去除政治因素,南丰国提名的就是皇上最为宠爱,皇后嫡出的明月公主,大义面前,如玉和谢宝树的小情便只有被牺牲的份了。

谢桥这才明白,谢宝树的无奈,如玉的落寞,都是从何而来。很是替他二人黯然了一阵,便想着能哄如玉高兴一些才好,于是过了中秋,便跟着如玉进了郊外的普济寺里头住着。

明月公主礼佛祈福,正经的仪仗銮驾,普济寺自是不能再让百姓进入,寺庙周围都有重兵把守,除了大内的侍卫,就是宫里的嬷嬷和宫女太监们,整个普济寺一时仿佛成了皇家的别院。

谢桥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如玉,坐在绣着华丽金凤的轿子中,一身公主装束的如玉,竟是那样威严而尊贵,可是尊贵背后,却也是最深沉的无奈,这大概是身为公主的悲哀。

谢桥随着如玉住在后山的客居里头,听着万壑松风,欣赏着山寺中美丽的秋景,倒是分外心静起来。

到了第二日,吃了午饭,如玉就拉着她去后山去散步,特特吩咐不让下面的人跟着,只她两个,刚转到后山的松林,如玉就说忘了帕子,交代谢桥在这里等她片刻,转身跑了。

谢桥一时错愕,便只得站在原地候着她,等了一会儿不见她的影儿,却见那边秦思明步履从容的走了过来,谢桥便明白,一准又是如玉使得坏。

秦思明走到谢桥跟前,低声叫了声:

『桥妹妹』

谢桥抬头,正好撞入他晶亮的眸中,里面有期待,有喜悦,有思念,还有什么星星点点东西,不停闪过,引人不禁要深入探寻,遂有些愣神。

秦思明却笑了,伸手拉住她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