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坐了好半天才下楼去。
刚一出茶楼,便见檐下候着的巧月,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木头匣子,看到他出来,忙上前行礼道:
『姑娘另外备下了几份礼物,晚间便让林伯亲自送过去,每份礼物上面均有姑娘写的条子,给谁的东西,都分的极清楚,二爷回去按条子挨个送去便妥当了,还有给老太太做的一些衣裳鞋子等物,也请二爷一并捎了回去,省的再让别人跑这一趟,倒耽误了许多功夫』
说着又笑了笑,把手里的匣子递过去:
『这是姑娘吩咐给二爷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是我们姑娘闲暇时打的几个络子,各色长短均有,二爷瞧着配衣裳用吧,另,替姑娘问老王妃郡王妃的安康』
说完蹲身一福,上了边上的马车去了。
秦思明拢了匣子就回了管驿,关上门急忙打开匣子翻了翻,除了十来个精巧的络子之外,尚有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秦思明拈起来细细端详,绣的花样也平常,寓意吉祥的花好月圆,打开里面却藏着一张折叠的纸张,秦思明微微一愣展开,入目便是桥妹妹娟秀的字体,并无旁的话,只抄录了秦观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思明发现自己的心豁然开朗起来,这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想来花好月圆指日可待了,心里一阵阵冒出喜悦的泡泡,以一种极慢的速度,蔓延至四肢百骸,竟是说不出的快活。
好半天才把荷包谨慎的收在怀中,贴身放起来,想着回去是不是缠着祖母,早些娶了桥妹妹家去才好,现在开始准备,到了年底便可成就佳礼。
心里计量着好事,回京的一路,觉得比来时要慢了许多。
再说谢桥,一时冲动抄了首诗词夹带在荷包里,送给了秦思明,忽想起秦思明身边早已有通房的丫头伺候枕席,不禁又后悔起来,一时有些心里发闷,便也懒怠出门,在房里看书画画,或与丫头们做些针线上的活计,渐渐的才回转过来,有时候谢桥也想,自己竟然也变成了这样患得患失的人,未免好笑。
因谢桥如今长高不少,况且也瘦了一些,以前的衣裳便都不合适了,再说出了母孝,也需另做些鲜亮颜色的衣裳,还有成亲需要的一些帐子等大的绣活,眼瞅着过了这个年,姑娘就十四了,掂量着至多也就是明年便要娶过去,若要好活计,从现在开始准备也不算早了,因此这一程子,谢桥房里倒是分外忙碌起来。
进了五月,这一日,谢宜岳回来忽对谢桥道:
『你表姐虽如今贵为王妃,毕竟远离父母亲眷,王爷日理万机,百事缠身,必然无有过多空闲陪伴,虽是新婚,便难免有些郁郁之色,今日让翠翘特来寻我,说让你进王府小住几日,与你表姐解闷说笑,说不得就好些』
谢桥不免有几分迟疑,谢宜岳以为她担心去年的事情,遂道:
『当初你扮男装去请寒大夫为爹爹医病,也是一片孝心驱使下的权宜之计,我已私下里与王爷说的明白,他必不会怪罪与你的。』
依着谢桥的本意,自是不乐意去的,玉兰是自己的表姐,还有旧时的情分在,论理去陪伴几日,说说话也是该的,只那位镇南王,因着父亲的一场大病,谢桥从心里总有几分抵触。
谢宜岳打量她的神色叹口气道:
『你表姐小小年纪嫁的这样远,那王府里又甚多规矩,必是不自在的,你过去和她说些笑话,倒也是你们姐妹之间的情意。便不要推辞了才好』
谢桥只得点头应了,过几日,略收拾了,便进了镇南王府,大门自是避开,从角门进到内宅,才落了轿,翠翘已经带着几个婆子迎了出来,蹲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