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这什么东西?而且在哪沾上的,什么时候?

宋良骏上楼进了洗手间,连忙把衣服脱下来一看,整个白衬衣的背后,竟然全是这漆黑的黏液――

……

禾霓猛地推开门。

李西章躺靠在他们的床上,手里正在翻阅着那本无名的书。

“回来了。”

见她进来,他抬头看向她笑了笑。

禾霓两步并一步走,一把上前去,捉过他手里的书。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面对他她老是是这种表情。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

禾霓看他这装傻装楞的表情,捏着手里的书捏的发抖!刚才她正要跟宋良骏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楼上有一条门缝悠悠开了,在那里头出现了一只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们。

一个漆黑诡异的影子,顺着灯光的影子攀过来,出现在宋良骏背后……

她怕它吃他。

他不是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他杀人,吃肉,比人宰吃动物还要无情。

李西章脸上的表情在她的注视下渐渐淡了。

“我不至于去伤害良骏。”

她不相信他鬼话,“不是一样害了宋温书吗!”

“害?”李西章伸手按下她的手,书本扣在他的胸前,他看着禾霓,“自古以来有因才有果,一步做错步步错。”

“他祖上敬我如父母,视我如神明,走到那一步,是我逼他吗?”

但一切皆为他引导,他分明知道那黄鼠狼来者不善但却任由宋温书去了。

“你分明是为报复……”

西章起身,倾身上前注视着她,“禾霓,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禾霓愣住,只听他缓声道:

“我要真心。”

真心?

是,他是时常将他要‘爱’挂在嘴边。

他要她‘爱’他。

“真心,你懂的吧,就像‘爱’一样。”

禾霓记得他说过,我就是要那种东西,我就是要你对良骏的那份‘爱’。

但一个没有被赋予爱人能力的邪祟却逼迫着,要求着别人爱它……

“没有任何试探,没有任何猜忌,也没有任何可疑,甘愿付诸一切,我曾经品尝过……”

灯光打在李西章的脸上,她看着他的眼,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竟然异常认真――不,应该说天真。

无邪,一点也不复杂,一点也不狡黠,他只是对她回忆着,向往着:

“人类的一生中寻找的,等待的东西太多了,要得太多,到头来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不一样,他只要真心。

“我不喜欢进步,”

他的声音很缓慢,“我恨现代。”

禾霓一怔。

他竟也有恨。

也是,现在人间少见真情真意,不管怎么说,钱才是最保险最有用的,真心?这东西飘渺,捉都捉不住,即便抓住了,随时都如掌中沙。

万一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至少还有金子。

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哀愁,是为她自己。

因为世界上像她一无是处,唯有真心的女人,应该也不在少数。

西章将额头抵在她的腹间,“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像这样清楚,别人的我不要也罢了,我就要你的真心。”

“论感情你比我懂,你说这叫什么?”

……禾霓就僵硬的望着前方,既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反驳他。

新一轮的计划,还是新一轮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