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发响。

上升的金属盒子装着高浓度瓦斯,只需一点点火花迸出,就会轰然爆炸。

宫六生踏出电梯就看到了宫欣的neverfull搁在地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走廊一侧传来,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脑袋空白一片,脚底像被绑了千斤重的铁块,每邁出一步都是煎熬。

后面的声音被大门隔开,依稀能听到尖锐难听的辱骂,萧琮和汪汕对望了一眼,好像不是宫欣的声音。

萧琮见宫六生有些失魂落魄,快他一步走到1402房门前,耳朵贴上门板听了几句,回头低声跟那两人说:“刚刚不是宫欣的叫声。”

突然屋内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有女人的哀嚎声,还有他们熟悉的声音响起。

“杨笑笑,你可以剪我头发……”

萧琮按着密码,在手术台上平穩镇定的手指此时有微不可察的细微颤抖。

“……可以打我脸,可以在我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宫六生握紧拳,横着手猛捶到身旁的白墙上。

“……但是光是这样做,你伤害不了我。”

汪汕愣住,这段话……好像很熟悉?

可此时他的情绪全被戾气控制,没有抓住在脑内一闪而过的画面。

大门打开,三个大男人被眼前的景象钉牢在原地。

萧琮和宫六生是见过短发模样的宫欣,可那时头发的长度也盖到下巴了,现在的宫欣就像在格斗场里和人刚打了一架的野小子,下巴衣服上全是鼻血,是从白雪里长出的野蔷薇,被野兽啃过的发顶和血渍刺痛了几人的眼。

汪汕认识宫欣时这姑娘已是长发飘飘,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帮她束起头发时,十只手指笨拙得可以打结。

不大的客厅因为三个男人显得空间逼仄。

汪汕这人真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爷,他斜斜瞥了眼已经在地上撑坐起来的女人,只两步就走到她面前,一起脚就是准备一记狠踢。

“汪汕!!”宫欣喊住了他。

他缓缓放下脚,回头时额上已经冒起了青筋,眼角烧得通红,他咬着牙问:“这个时候还要讲究原则吗?!”

“你这一脚下去,和杜春明有什么差别?”宫欣被萧琮抬起下巴检查着伤势,口齿不太清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别插手。”

“去你的自己解决,我们不来的话你可能早就被这疯女人喂老鼠药了!!”

他是刚刚出电梯时收到dot发来的新闻,香港警方今早在大围一屋苑里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这一男一女就是杨笑笑父母,两人吃下拌在饭菜里的老鼠药中毒身亡,警方在杨笑笑房间里找到大量老鼠药,经过出入境记录查到她中午来了内地,目前怀疑她畏罪潜逃,现在正进行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