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刚刚一直在哭,白羽也有一点被吓到了。」
「剩下的等宫六生自己跟你说吧,我不好代他发言。」
她握紧了手机,想打回去追问汪汕,可她也知道汪汕不会说,尤其是涉及过多个人隐私的事情。
什么涉及了宫六生的个人隐私?
病重的某任前女友她知道了,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而汪汕没法说出口的事?
眼前飘起了薄雾,她隐隐约约觉得薄雾之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像是以前说的某些玩笑话下一秒就会成了真。
还不到午后四点,天空已黯淡无光。
病床靠窗,窗外光线阴冷灰暗,而病房里的白炽灯惨白得令人心慌。
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姑娘,这会却如秋末冬初的枯草朽木,没敢开窗,怕风一刮便再也找不到她存在过的踪影。
瘦削的脸上不含一丝血色,眼下有一层薄青沉淀在暗黄里,粉条纹病号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空旷,青筋浮起的手背插着针头,经由输液管连接着缓慢滴落的透明液体,汲取着少得可怜的养分。
宫欣努力回忆之前见到她时的模样,却记不得她那时的眼耳口鼻。
只记得在一片欢笑中,带着渔夫帽的背影格外萧瑟。
有些妈妈会自带辅食给幼龄宝宝吃,可她却是自己从保温罐里倒出了一碗白粥留给自己。
宫欣也记得那头格外突兀的假发。
这时失去假发和帽子的遮盖,宫欣的视线只往上方扫过了一秒,便匆匆忙忙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