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欣点了点头,拿下了帽子和口罩,抬眸打量起资本主义社会的vip病房,在这寸土寸金的弹丸之地有这么大的病房真算是极度奢侈了。
小全指了指卧室:“姐你进去吧,我也在门口给你们看着。”
木门的阖上隔开了起居室的暖黄,宫欣还没来得及完全转过身就被拥进温烫的怀里,耳畔有夹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叹息:“你为什么要来啊?”
“……哦,不想我来吗?那我走了。”嘴上是这么说可身体是没怎么动,宫欣把鼻尖浅埋在他的锁骨处,漂浮了一夜的心脏总算归了原位。
在车上时她不怎么敢刷微博了,潜意识里很怕看到伤重不治、英年早逝之类的字眼,打个盹都能梦见宫白羽身穿黑色西装哭着给墓碑献上白花,惊醒时一身冷汗打湿了后背。
“你要知道,来了我就不放你走了。”季星阑吻上她的额头。
几小时前在飞驰的奥迪即将撞上来时,季星阑眼前闪现了许多画面。
吉他,豆腐花,张扬的少女,刻骨铭心,碾烂的木棉花,出租屋,荧光棒,被白鲸吞下的银鱼,合金小车,宫欣,宫欣,宫欣。
还有,我爱你。
汹涌的情愫在暗色里无法自抑地翻滚,再浓的夜也掩不住他从骨头里层流淌至肌肤之上的狂热,两臂圈紧了怀里的镜花水月,肌肉紧绷着,左臂上的缝线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他似乎能感受到缝线深深勒进皮肉里。
“小全说你那里缝了针……还能行吗?”宫欣抬头瞧他,声音里像啐了甜蜜的毒药。
男人冷白的脸庞有一半藏进了阴影里,另一半被隔着层纱的月光浸泡着,有皱叶薄荷的味道,睫毛长而浓密,清明的双眼蒙上缱绻的薄雾,嘴唇失了些血色可依然饱满润亮,似沉在苏打水里的半透寒天。
“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季星阑睫羽颤动,可能两周后会在德克萨斯引发一场龙卷风。
沙哑的尾音落在红唇边,他右手滑到她腰间,带着她往床边走。
一步。
“手……你小心手……”
零碎的话语从密集的吻中偷溜而出,宫欣双臂攀上他的宽肩,病号服的质地谈不上柔软,小臂内侧的软肉被来回摩擦得有些发热。
两步。
季星阑顺着势探进她上衣下摆,把掌心的炽热熨在软嫩白肉上,肆无忌惮地挤压着她心脏的位置。
如被黑斗篷巫婆浇灌下情欲药水,两人的舌尖如两根藤蔓缠绕着在月夜里肆意生长。
三步。
宫欣承受着季星阑强硬得不容拒绝的吻和抚摸,说实话季星阑这次的吻不再带有技巧,牙与牙磕碰了好几次,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接吻时的青涩少年。
只是少年满腔情意把她熨得极烫,像搁在奶锅里被炉火熬煮的牛奶,沸腾起来的奶泡漫出了锅,水蒸气呲一声窜上眼角烫了眼眸,奶液的甜腻逐渐盖住了消毒水的辛辣。
四步。
文胸被胡乱推起,奶尖被拇指和食指揉捏拉扯,指甲边缘刮过尖端的小缝里,引起一声声暗哑的呢喃。
想着有别的男人也尝过她的甜美,季星阑心里一阵阵发胀酸疼,手里的力气没掌握好,大了一些。
五步。
嘴唇上的薄痂被野猫的尖齿无情揭开咬落,季星阑皱了皱眉嘶了一声。
“……痛吗?”宫欣舔着那块还没长好皮的鲜肉,铁锈味淌进了嘴里。
“不痛。”
这些痛苦都及不上失去你的万分之一。
六步。
膝窝撞上床侧,宫欣失重跌坐在床上,双手依然搭在季星阑后颈处,让高大的男孩对她俯首称臣,她仰着头,将带着血味的唾液渡给季星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