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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汕没有把视线投向舞台上扭腰抖臀衣着火辣的女孩们,也没有看炫目灯光中在舞池中嘶吼狂舞的男男女女,DJ在台上喊着什么“七夕快乐”他觉得好吵,一身衬衫西裤在一片吞云吐雾五色灯光之间格格不入。

他走上二楼,穿过声色犬马的卡座,推开包厢门。

偌大的包厢只有宫六生一人,一身黑的男人静坐在朱红沙发正中央,一晃眼,像黑罗刹倒卧在一汪血泊之中。

房门阖上的同时隔离了震耳欲聋的嘈雜音乐,可从地板依然传递着骚动不已的暗涌,他拉起黑天鹅绒帘布,掩上了一室纵情欢笑的烟火。

黑曜石桌上伫立着几瓶颜色深浅不一的洋酒,但没有开,汪汕踢开了皮鞋边的墨绿啤酒瓶,坐在左侧沙发上。

“怎么只喝啤酒?”汪汕也开了一瓶,瓶身碰撞声音清脆。

宫六生不作声只闷声喝酒,汪汕挑了挑眉,“你叫我出来就这样干坐着?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他几时见过这样欲言又止的宫六生?平时刻薄明嘲暗讽的一张嘴巴如今一开一合硬是没挤出一句话,又是一瓶啤酒见底。

DJ结束了第一轮狂轰滥炸,打了首舒缓一些的音乐,水面下的波涌终于平静下来,他也终于听到了宫六生开口。

“你相信因果循环吗?”

汪汕嗤笑,正想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禅意了,可宫六生接下来说的话让他的话在一瞬间戛止,一团棉花浸满酸涩酒液,紧紧卡在喉道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