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模糊不清。

萧泠泠狠狠地咬住舌尖,尖锐的痛意强迫她短暂地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她打起精神扯了扯嘴角,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怎么会,只是阿兄变化甚大,小妹只是被光线迷了眼,看不清而已。”

萧泠泠看着眼前变化极大的人,若不是他的声音,她一时间还真认不出他是谁。柘尔罕如今的相貌与她前世记忆里的模样相去甚远,前世时的柘尔罕模样上清秀俊朗,自己可是被他的相貌哄骗了好一阵子。可他现在却变得粗犷,脸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疤痕更是将他的脸分隔成两部分,半张脸上挂着兄长对幼妹的关切,另外半张脸上却满是讥讽。

萧泠泠强忍住胃里泛起的恶心,晃了晃被捆住的双脚,道:“可是阿兄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绑住我?”

柘尔罕并未搭腔,面上露出不明的神情,大步朝萧泠泠走过来。黑色的影子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强烈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小妹既然都来酉州城了,怎么不去找阿兄呢,还让阿兄亲自派人请你来,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没见,小妹便同阿兄生分了么?小妹小时候可最喜欢让阿兄教骑马呢。还是说小妹更中意自己的大周郎君,竟舍不得同他分开?”

他的语气轻柔,可萧泠泠却越听肚子绞痛地越厉害。在“桑玲儿”的记忆里,柘尔罕好几年前便离开北辽皇宫四处征战,原身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岂止是一年没见过,至少也三四年没说过话了,可他现在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萧泠泠觉得他话里有话,不敢贸然开口,只好糊弄道:“阿兄说的是哪里话,小妹只是在酉州待的久了,不想离开罢了。倒是阿兄您,您怎么知道我在哪里,还这样绑住我?”

柘尔罕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仿若一条毒蛇吐出阴冷的蛇信:“小妹别急,等野兽上钩了,自然会给你松绑。小妹还不知道吧,酉州满城都是你的通缉画像,自然有贪财的、恋权的,愿意供出你的下落。小妹也别怨他们,他们不过是想找自己的亲人而已,就像我想找你一样。这不,他们助我找到你了,此刻他们正在这里”

他用撑在地上的长刀敲了敲地面,“咚”“咚”两声如同恶鬼的低吼。

“他们正在这里,同他们的亲人相聚呢。”

一听到这话,萧泠泠眉头紧蹙。柘尔罕死死地盯着她,仿佛饥饿濒死的猛兽看见肥肉一般,阴恻恻地接道:“小妹藏得可真是深,为了找你可颇费了一番工夫,特意请了国师来帮忙。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接下来的日子小妹好好休息,阿兄也会常来看你的。”

说罢,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营帐门帘前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小妹一个人留在这里可能会寂寞,阿兄找个人来陪你。”

他双手合十敲响,营帐门帘被掀开,两名身着北辽战甲的武士架着一具瘦到只剩一副骨架之人进来,那人蓬头垢面,头发乱糟糟的将整张脸盖住,双脚双手都被锁链捆住,瞧着似是快没了生息。

柘尔罕示意北辽兵将那人丢在地上,覆在面前的长发被风吹动。

萧泠泠牙关打战,惊恐地盯着露出的那半张惨白到没有一丝血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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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了!!

0110 107 一日夫妻百日恩

“还记得她么?”柘尔罕将那人的头发全都掀开,一脸怪异地看着萧泠泠,“一年前随你和亲的侍女,小妹不会这么快便忘记了罢!”

那人浑身上下满是疤痕,就连脸上也布满了鞭伤,黑血已经凝固在几乎没有生气的皮肉上,如果不是柘尔罕点明她的身份,萧泠泠一时之间难以将她和陪伴自己多年的人联系起来。

萧泠泠盯着初夏的惨白的脸,脑中急速闪过无数种可能。

初夏怎么会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