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学生?”赵相如挑起眉,玩味的问道。

季禄收敛了眼中的异色,点头应道:“是。”

赵相如在国子监还挂着一个侍读的虚职,也曾给过他们上过《大宣律法》,所以他在赵相如面前自称一声学生,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赵相如嗤笑道:“本官看你年纪也大了,想来也是要明年下场参加科举的?”

季禄一听,脸色不受控制的变幻了一下,什么叫做他年纪也大了?

他今年明明才十九好吗?!

他勉强笑着解释道:“大人,学生今年才十九……”

“本官今年也才十九,可本官都入朝为官有六年了,而你却连个功名都没有,难道你都不觉得羞愧吗?”赵相如摇摇头,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的失望。

季禄闻言当即面色一沉,他没有得罪过这位在朝中如日中天的赵大人吧?

为何这位赵相如话里话外的都在讽刺他?

“清歌谢谢赵大人方才的出手相助,若是没有您的话,清歌今日就得出丑了。”清歌忽然开口说道。

赵相如看着眼前的女子向自己盈盈施礼,不由得“啧”了一声,这是在给季禄解围?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清歌姑娘不必多礼,本官是菩萨心肠,平日里就算是见到了一只野猫受人欺负也会帮忙的。”赵相如冷脸说道。

清歌稳住不禁蹙眉,这是在说在他眼中,她与路边的野猫无异?

但恕她直言,她还真没看出来这位赵大人有什么菩萨心肠。

不过今日的确是他帮了自己,她忍了忍,随口恭维道:“是,大人确实是个好人。”

赵相如一听这话,面色更冷了。

他不耐烦的摆手道:“行了,你回去吧。”

“是。”清歌颔首应道:“那清歌就先行告退了。”

她登上马车时,侧头瞥了一眼季禄,随即就进了车厢。

马车缓缓驶动,季禄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中更气了。

他望着赵相如,将眼中的愤恨藏住,皮笑肉不笑的作揖,告辞道:“赵大人,那学生也先回去了。”

赵相如唇角一勾,笑道:“本官也算是你们的先生,今日就提醒你一回。”

“国子监的学生可以碌碌无为,但绝不能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明亲王府那边……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说罢,赵相如便转身离开。

季禄脸色一白,顿时被赵相如最后一句话吓得有些心慌意乱,难道他投靠明亲王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

不对,他平时去见明亲王的时间点都非常的隐秘,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发现的。

难道赵相如是在诈他?

但左思右想之下,他还是觉得有点心慌。

便快步离开,往庆云客栈走去。

而清歌回到乐坊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歇息了。

等她午歇起来后,已经是申时。

“清歌,你起来了吧?”

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旋即不等清歌应声,门外的人就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陶姑姑,您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清歌疑惑道。

陶教习将手里端着的茶水放在桌子上,抬头打量了一会儿清歌,随即便笑道:“我听闻你今日在诚安侯府外碰见了赵大人?”

“是,恰巧碰见了一回。”清歌不知陶教习忽然问起这个事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如实的应道。

陶教习闻言后,心中觉得颇为满意,她耐心的解释道:“我听闻这位赵大人平日里不近女色,而他今日却愿意主动出手帮你,所以觉得有些奇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