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院内一片肃穆,梧桐红着眼跪在床前,向戚缙山哭道:“夫人这头痛的毛病以前在谢家便有,看了无数大夫找不出原因,后来夫人就不肯瞧了,一直忍着,严重时用些止疼的药。”
谢明月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太医诊了脉、施了针,却始终找不到她吐血昏迷的原因。
“你起来,太医,我夫人如何了?”
戚缙山紧紧攥着拳头,周身气息深重,像凛冽的狂风,能撕碎一切。
太医颤巍巍地拱手:“戚大人……恕在下无能,大夫人的病症……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啊。”
日光透过窗纱投在戚缙山的脸上,透出一片没有血色的白。
他手背上猛地绷起一片青筋,哑声道:“一丝原因也找不到吗?”
这已是宫内医术最精湛的太医了。
太医摇了摇头,心底颇有些害怕。
面前这位戚大人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若治不好他的夫人,自己的小命怕是堪忧……
可他确实是看不出什么眉目啊!
太医额角滴下一滴冷汗,突然道:“若能请到青衣圣手,大夫人的病怕是能有转机。”
梧桐与元白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
那什么青衣圣手,连当初贵妃病重都未请来,怎么可能来为夫人诊治?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急躁起来。
“照顾好夫人。”
戚缙山深深看了谢明月一眼,猛地攥紧拳头,大步跨出了房间。
金河玉江在院外守着,见他出来,忙迎上去不敢吱声。
“备马,我要出城。”
戚缙山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冷声吩咐一句,突然停下脚步。
玉江觑着他的铁青面色,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要开口,戚缙山身形一晃,胸腔剧烈地震动后,嘴角陡然溢出一行血。
滴在朱红的朝服上,泅出一圈触目惊心的暗色。
“大爷!”
玉江脸一白,忙上前搀扶住他。
大爷本就连日忙案子,府中又接连出事,难免殚精竭虑。
这是为了夫人,一时怒急攻心了啊!
“备马。”戚缙山嘶声甩开他,大步往前,“我亲自去求青衣圣手。”
漆黑的高头大马毛色油亮,一路疾行至京郊某处,戚缙山胸前挂着血迹,一脚踹开面前的草庐大门。
“娘的,谁踹老子的门?”
屋内传出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人未露面,三道银针已经飞快朝着戚缙山射来。
戚缙山冷着脸挥袖挡过。
“苟子涵,出来!”
“来了来了。”
男人拖着嗓音慢慢步出,看见他狼狈的模样,顿时瞪大眼睛。
“这是怎么了?”苟子涵拍拍手,笑道,“不会是媳妇打的吧?终于有人治你了。”
“随我回府,我夫人得了怪病。”
戚缙山眼里泛着一层血丝,上前就抓苟子涵的胳膊。
苟子涵往旁一跳,神色轻率。
“你夫人得了怪病,与我何干?”
他抄起胳膊,扯着唇角:“戚大人,我只是一介小民,你莫不是想利用强权将我掳过去?这可不行啊。”
此时院外又是一阵马蹄声,金河玉江匆匆赶到,跑进院里,听见苟子涵的话,金河大怒。
“苟圣手,当年可是大爷救了你一命,你竟如此恩将仇报!”
苟子涵嬉皮笑脸:“是啊,他救了我一命,可我赖皮,我就不想救,杀了我啊?”
“你!”金河气得跺脚,被戚缙山抬手拦住。
“苟子涵,”戚缙山沉沉盯着他,语气平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