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缙山爱极了她这副杏眼微瞪的模样,俯身去吻她微红的眼角。
“夫人为了我动怒的样子,当真是可爱至极。”
原来他早就在一旁看到了?
谢明月心底升起一股难堪。
内宅中,不算计的人唯有等死,便是她也逃不掉这套准则。
可算计是一回事,被戚缙山全部洞悉了去,又是一回事。
她有种被他看光的涩然,忍不住低声辩解:“我不知那巫蛊之事……”
谢明月原本只想用余家叔嫂的事,逼迫谢晚晴自乱阵脚,酿下大祸。
谁知竟牵连出一件更加诡异的厌胜术。
若戚缙山以为这么阴毒的主意也是她想的,岂不是……
她有些焦躁地蹭了蹭脚背,却被戚缙山用唇抵住了未出口的话。
他眸色极深地凝视她:“不必解释。”
又将她压得更深更紧,嗓音低哑如沙:“夫人以为,我是什么好人?”
“死在我手上的极刑犯,犹如过江之鲫。”
“走到今日这个位置,我手上沾染的鲜血,比油墨更浓。”
“所以,夫人不用担心,我远比夫人想的,更为低劣。”
带着自嘲的话,一寸寸磨砺着细嫩的耳朵。
谢明月一愣,随即自发地搂紧了他,心底闪过一丝疼惜。
“那又如何?”她微微皱着眉头,突然就笑了笑,“有些人,就是该死的,你又不会无故乱杀人,只是为民除害,当赏。”
就这么信他?
戚缙山被她的话语逗得轻笑,凛冽疏淡的眸色显出一种光华袭人的色泽。
“那夫人可想好了,赏我什么?”
谢明月的脸瞬间炸红了。
他平日里,衣襟扣到最上面一层,一派严肃沉稳,可每每将她抵到角落里低声说话时,又带着一种恣睢散漫的低微。
不正经到了极点,可糅杂了那股内敛的沉郁后,偏偏又勾人得很。
若他再长条尾巴摇一摇,可就真像她在谢家时养的那条,威风凛凛的大黑狗了……
“不许得寸进尺!”
谢明月被他一寸寸吻过眼皮,轻轻颤栗着,努力正色道:“现在夫君知道我也不是好人了,我要杀的人,也很多呢。”
戚缙山将他罩进自己宽阔的怀抱里。
“那可真是厉害。”
他一句一句,带着低沉的笑意。
“夫人杀人,我递刀。”
“夫人设局,我掠阵。”
“想做的事,尽管去做,毕竟……夫人是我的药,我是夫人的……”
“狗。”
最后一个字眼消散在耳畔,戚缙山炙热的呼吸一声声填满谢明月的脑袋。
“戚缙山,你真是的……”
谢明月的心,一下子被莫名的情绪胀满。
她想骂他不要脸,好好的人,竟真将自己做什么比作狗。
可一开口,心底那股涩意就漫上了喉头,堵得她嗓音发颤。
“你、你知不知道,谢晚晴她拦了好多……好多……”
好多你对我的好。
想到今夜查出的那些事,纵使未经历这十年,谢明月的眼底仍旧溢出一层泪意。
她颤抖着声音,被戚缙山咬住唇角,强势而温柔地堵住。
“别想那些。”
他疏淡的眉眼间,此时燃满了冲天的烈焰。
“以后,她拦不住了。”
滚烫的唇如雨点滴落,似乎有了前几次放肆的经验,戚缙山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
谢明月想和他说说话,话到嘴边,却数次被他滚烫的视线吓得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