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却是宁愿血流成河,也执意将贺兰芝立为了皇后。

这一切谢明月都是躺在院中听旁人同她说的,只因她的肚子如今日渐滚圆,如同揣了两个锃亮的西瓜,撑得她肚皮发紧,腿脚也虚浮了一些,连正常的鞋履都穿不上了,在院中偶尔走两步时,也是穿着特制的软履。

为此,顾清莹直言她受了大罪,戚缙山更是常常阴沉的盯着她的肚子,心中没有一丝迎来新生儿的喜悦,而是心疼的搂着她,要逼迫苟子涵研究出绝嗣药方,此后再也不生了。

谢明月知道他又想起了当初那段恐惧的生产记忆。她一个临盆之人,却反过来每日都要想着法儿安慰他。

她发动那日,戚缙山原本也告了长假在府中寸步不离,却不得不在那日上朝,只因新帝要册封他为国公,从此开天辟地,迎接新的王朝。

等戚缙山带着封赏下朝之时,听到的却是夫人在家发动的消息。

事后听旁人讲,一向不可一世的秦国公当时瞬间白了脸,丢下一众抬着封赏的人,抢过一旁随从的马,便飞奔回府去迎了他的那对龙凤双胎。

谢明月历经了半天的苦难后,诞下了一子一女。

产房内,戚缙山不顾稳婆阻拦,硬是在一旁攥住她的手,同她硬生生熬了半日,孩子诞下时,他的脸色甚至比谢明月的更白。

很久以后,稳婆喝了两杯烧酒,说着醉话。

“当时那秦国公眼泪都出来了,搂着国公夫人一味地说自己该死,让她受了罪。要老婆子我说,这辈子就没见过这般疼媳妇儿的男人,往后再有谁标榜自己爱老婆,老婆子我都要拿这件事好好说道说道。”

孩子们满月时,谢明月在苟子涵的调理下,几乎已回复了生产前身子的九成,余下一成是她不肯喝苦药,于是偷偷将药倒在树下,直到烧死一棵树后,才被戚缙山发现。

戚缙山转而又命苟子涵去琢磨口味适当的药物。苟子涵只好认命地仰天长叹。

人家儿女满堂,他却做牛做马!

孩子们满月那日,秦国公府满京庆贺,光是糖就定光了京中好几个老字号铺子近一年的货量,更有那西域商会千里迢迢从柱州运来无数珍奇特产,沿街分发。只消领取的人说上一句祝福秦国公府两位小主子的话,便可带走。

一时间,满京人走在街上,耳边皆是吉祥祝福之语。

秦国公府流水似的银两花出去,最后满月宴时,就连新帝也同皇后一起携厚礼前来祝贺。

两个从谢明月肚子里钻出来的健壮婴孩,几乎成了整片疆土最尊贵的孩子。

只是在满月宴后,秦国公府又收到了一条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