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此时静静躺着,脑中却还回旋着白日的情形,一样一样的花销从她脑中闪过,虽然他们财力雄厚,但这样的花费也实在是令人咋舌。

戚缙山揽住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夫人沉寂多年,头一次在我的操办下度过生辰,自然要办得盛大些,你若不喜欢,然后咱们就在家办。”

谢明月自然不会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只是笑着仰头同他亲了亲。

“只是觉得花销有些太大了,保不准谁看了眼红,来日又要上朝参你一本,到时候若引得他们深挖咱们的家产,岂不是不妙?”

戚缙山不置可否,谁敢查他?

突然间,外头跑来一名面色焦急的下人,不能进院,便在院门口直接跪下。

“大爷,夫人,不好了,老太太方才再来琼华院的路上摔了一跤,头磕在了大石上,血流不止,太医已命人去请了,还请大爷请苟圣手来一观吧!”

第349章 眼睛一闭,咽了气

“戚老太太摔了?”

谢明月一惊,随即一个激灵起身,匆匆系好腰带。

戚老太太的年纪也不小了,俗话说人老了就怕摔跤,更别说头还摔在了石头上,这可不大妙。

戚缙山也起身吩咐人去请苟子涵。他与谢明月一边匆匆往戚老太太的院内赶,一边问:“这么晚了,老太太为何要赶来琼华院?”

戚老太太和谢明月的关系可不大好,有什么事还需要她亲自深夜赶来?

过来请人的是戚老太太身边的下人,闻言面色十分古怪,但看着戚缙山冷厉的眉目,她又不得不老实开口:“回大爷,是老太太觉得……今日夫人的生日宴太过铺张,花销甚大,她老人家原本已歇下了,只不过后来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想着起身到夫人院中,告诫夫人往后不可如此。”

谁知路上就遭了这么一场罪?

觑着戚缙山陡然黑沉的脸色,下人有些说不下去了。

谢明月听这话听得直皱眉。

感情这老太太大半夜还赶过来,是因为心疼银子,心疼得睡不着,想要骂她出气?

这可真是自作自受,她心中的焦灼瞬间降了下去,甚至有些想笑。

戚缙山的脚步也缓了下来,甚至一瞬间想命人去将请苟子涵的下人叫回来,反正他对戚老太太也没什么祖孙情,老太太喜欢的孙子也不是他。

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不过表面的孝道还是得做足的,夫妻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放慢了脚步,缓缓朝前走去,口中也不再有任何关心的问话。

戚老太太院中,下人们早已乱作一团,谢明月和戚缙山顺着路走去,一路上还有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淅淅沥沥地沿途滴落。

谢明月走到近处,顺清侯也已从睡梦中惊醒赶了过来,此时正满脸怒意地呵斥着下人们。

太医与苟子涵赶过来也需要时间,更何况现在是宵禁时分,即使拿了戚缙山的令牌,路遇盘问也要耽搁一些时候。

等到苟子涵率先赶到之时,房内戚老太太的呻吟已经越发微弱下去,他踏入满是血腥味的房间,只瞧了戚老太太的伤处一眼,便吸了一口冷气。

“不妙啊,不妙啊。”

苟子涵摇了摇头。

此时戚缙山、谢明月以及顺清侯都挤在房内,见他如此,顺清侯瞬间喝道:“不过只是摔跤,如何就不妙了?苟圣手,都说你乃是华佗在世,能够医死人、肉白骨,我母亲还好端端地活着呢,怎么能说此丧气话?”

他说话毫不客气,苟子涵顿时怒了。

这顺清侯竟敢质疑他的医术!

“老太太年事已高,这头上的伤口伤及头骨,不仅仅是止血这般简单。”

苟子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