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

直至大理寺的官兵将贺家团团围住。随后谢将军便同戚缙山的两位副手一起压着贺家大爷贺洛走了出来。

贺洛早已被吓得酒醒,此时口中被堵着布扭着压了出来。

贺家老太见了,连忙上前问:“这是为何要扭我贺家人?”

玉江皮笑肉不笑地朝他道:“老太太,贺大爷犯了个事儿,咱们押他回大理寺问问,您别担心,没多大问题。”

话虽这么说,可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笑意,看样子倒是像将贺洛押去断头台一般。

贺老太太急死了,想要再催,可一旁的贺大老爷连忙拦住她,又同自己的妻子一起追着金河玉江到了门口。

他直往他们手中塞鼓鼓囊囊的银两荷包。

“劳烦给咱们透个底儿,我这逆子到底犯了何事?”

贺大老爷回想起贺洛平时的做派,除了不学无术,窝囊点,就是爱玩女人,再联想起方才戚缙山怀中抱着那女子的模样,他的心忍不住狠狠颤了颤,浑身毛骨悚然地竖起汗毛。

这个逆子该不会犯下大错了吧?

他手一抖,又连忙解下腰间玉饰要塞到玉江手中。

可玉江只是将那荷包往地上一抛,随即漠冷漠道:“等有了结果,自会有人来通知贺家。”

戚缙山的马车很快离开了贺家门前“留下一头雾水的宾客们,而贺家人只能强颜欢笑叫戏班子们提前上台来,勉强将这充满冷气的园子打得热闹了些。

贺兰芝心中一慌,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离开人群来到贺家前院,一处静谧的高楼上,太子就坐在此。

他今日虽来贺家,但因身份太为尊贵,反倒不便露面,是以贺家专门布置了这座小楼,封太子落脚。

贺兰芝看着太子脸颊旁还隐隐未消的手指印,忍不住用力地攥紧了袖子,垂下头来示弱道:“方才臣女无状,请殿下恕罪。”

太子自出生以来,就是一人之下的这天下最为尊贵之人,只有他打别人,没有别人打他的份。

且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小时候宫内有皇子同他争执,不管这皇子的生母地位如何显赫,他总会设计让那皇子吃到苦头。

今日挨的是贺兰之一巴掌,当属他人生当中绝无仅有之事。

是以他在此静心片刻,再次看到她时,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些愤怒,只是一听她带着几分慌张和哭腔的声音,他的心便倏然软了。

太子看着她,温声道:“孤何时说了要计较?”

说完,他抬头示意一眼,周围的宫人们顿时很有眼力地退了下去。

太子这才一步上前,抬手想要触碰贺兰芝的肩膀,却又缩了回来。

他可没忘了刚才那一巴掌是为什么被打。

贺兰芝抬起眼来,太子看见她发红的眼眶,顿时惊了:“受了什么委屈?”

他还从未从贺兰芝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神色,想到她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太子顶了顶后槽牙,越发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才会让这个胆敢掌锅一国储君的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方才戚太傅……”

贺兰芝简略地描述了当时的情形,有些求助般看着太子。

“一定是我那大哥做了什么蠢事。”

太子皱眉看着她,以为她要求情,可贺兰芝接下来却道:“戚太傅是殿下的老师,贺家定然是要找关系活络的,但我大哥他犯了什么事,就得受到惩罚,还望太子看在方才同我……的份上,稍加关注此事。”

她红着脸,声如蚊呐,太子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

他伸出拇指,抹了抹自己的唇角,方才那一触即逝的柔软似乎还停留在唇边,令他有一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