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瞧着她黑黝黝的双眼,不由得心中打鼓,愣愣地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为什么谢明月的笑容看起来是这样的古怪,她说错了什么吗?
“顾宁……”谢明月又拖长了音调。
这些日子,她跟着戚缙山出入大理寺,常常看见他对下属如此,不由自主地便学了一手威慑的手法。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顾宁茫然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谢明月嘴角的笑意扩大,她坐进马车,再将车窗纱帘掀开,懒懒地靠在窗边缘,露出如花盛放的一张脸。
“当初你企图勾搭我的夫君,后来又对我进行抹黑谩骂,你觉得我像是脑子不好的人吗?难道这些事你都忘了?我可还记得。”
说完她笑了笑,朝顾宁扔出两粒碎银。
“妹妹呀,如果记忆不好了,拿着银子去买两个山核桃吃吃,可别到时候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了。”
说完,谢明月放下纱帘,声音变冷了许多。
顾宁只听见马车内传来一声“启程”,随后车轮便毫不留情地转动着离开了她。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散落在地的两粒碎银,神情似哭似笑,最后还是默默地蹲下来捡起了银子,毕竟这两粒碎银也是钱呀。
顾宁重新回到院内,刘氏与冯氏险些又缠斗在一块儿。好在顾峰终于站了出来,命婆子们将两人各自拉回各自的房中。
顾宁木然地走进刘氏房内,刘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见她进来,方才压抑的怒火一瞬间窜得老高。
“你把门关上。”
她让顾宁关上房门,只留下她们母女俩,随后立着眉头厉声喝问她:“说,为何要变卖家中的东西?你在外头犯下了什么事?”
二房的下人们只看见夫人的房间大门紧闭,里头时不时传来一声怒喝,不多时便响起了顾宁凌厉的哭求声。
这声音传得老远,下人们纷纷打了个寒战,看向顾峰,然而,顾峰只是驻足停留了片刻,便默默事不关己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谢明月终于回到顺清侯府中,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觉得有些疲乏。
“搬回来的东西全都送去顾府吧,这六千两银票去交给尉茂,就说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他发的零用钱。”
谢明月歪倒在软榻上,笑盈盈地吩咐。
梧桐在一旁笑眯了眼睛:“这下子可让二房三房的狠狠出了一笔血。”
“小财迷。”
谢明月点了点她的头,轻轻打了个哈欠,最近她起得太早了,每到下午便有些犯困。
“我睡一觉,到傍晚时再叫醒我。”
她一觉歇到了傍晚。华灯初上,谢明月伸了个懒腰,起身。
“大爷可回来了?”她一边穿衣一边问。
元白过来伺候:“大爷回了,正巧要玉江过来请夫人去大爷那边呢,说今日晚饭在那边用。”
谢明月一听便知戚缙山这是又准备了些什么,她怀着一丝好奇来到栖海院,只见戚缙山已坐在院中,桌上摆了数个油纸包,散发出一股勾人的香气。
谢明月吸了一口,有些惊奇:“这是什么味道?好生奇特。”
甜甜的,带着一股奶香,又似乎是道肉菜。
戚缙山朝她招招手,待她来到身边后,揽着她坐下,轻轻贴着她的侧颈,薄唇摩挲游走。
“今日太子得了南面的一筐进贡,说得清奇,还不能用碟子装,须得用这油纸包着,还别有一番风味。太子赏了我几包,我便拿回来同你一同一探究竟。”
谢明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甜滋滋地搂住他的脖子。
“夫君真好,干什么都想着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