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坐上马车,看着窗外夜色,攥紧了手心的纸条。
谢晚晴死而复活,背后之人甚至骗过了戚缙山,这一切会同这突然出现的纸条有关么?
谢明月将纸条收好,打算等戚缙山回府后,再一起商量。
回到侯府,谢明月一下马车,就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
“夫人只怕着凉了。”
早已接到消息等候的元白上前,连忙为她披上斗篷。
谢明月笑了笑,将斗篷推开:“多热的天,哪里还会着凉。”
她眼皮跳了跳,想到接下来要提的事,又无奈地笑了笑。
“去请老爷子与老太太来前厅,就说有关乎侯府前途的要事。”
连身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换,谢明月便坐到了前厅。
元白吃了一惊:“夫人,这个点,想必两位长辈已经歇下了。”
谢明月摇头:“只要没死,就得起来,还有西苑的三房人,都请来。”
元白眼看这样,一定是出了大事,也不再多说一句话,连忙转身去请人。
夜里被从被窝里挖出来,戚家人全都怨气冲天,老爷子与老太太首当其冲,看见谢明月这穿着男装的模样,顿时大怒。
“大晚上的,你不在府中睡觉,穿成这副鬼样子,是要做什么?”
老太太本来已经睡下了,如今看着谢明月就来气。
西苑的人也陆续到来,各个睡眼惺忪,颇有怨念。
“明月,你这是折腾些什么?如今叔叔婶婶们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般。”
二房金氏心直口快,也跟着开口。
谢明月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神色冷凝肃穆。
“既然人到了,那我便直说。”
她走到上首,面对戚家人的不善目光,严肃开口。
“戚修玉受人引诱,犯下大错,此事牵连到侯府,夫君同我商议过后,认为需得侯府连夜做下决定,即刻分家。”
“分家?”
金氏当即尖叫了一声。
这二字一出,不仅两位老人神色大变,西苑的三房人亦是面色古怪。
“不行,好端端的,分什么家!”
戚老太太当即开口,夹紧眉心瞪着谢明月。
“修玉不过就是不懂事顽皮一些,多花些银子,侯府还兜得住,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大房吗?他有今日,也有你们逼迫的缘故,难道就因为他今日欠了些债,你们就狠心要分家?”
“孝悌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戚老爷子也忍不住骂她。
以往他还觉得这大房媳妇是个好的,没想法如今竟撺掇着自己的大孙子分家!
“你们父亲还未死,分什么分?”
西苑几人更是心急如焚。
顺清侯虽与其他几房分了家,但他做大哥的照顾小辈照顾惯了,如今还是将剩下三方人搂在一处,花销也都补贴,如今若再分一次,戚缙山和谢明月所在的大房恐怕不会再给他们这般体面。
“对啊,你们大房,未免太过自私!”
谢明月早已料到如今情景,难怪戚缙山要担忧她,这戚家人,就是一窝豺狼,听见她说戚修玉犯下大错,一丝也不关心,却只关系自己是否还能吃到家族利益。
她冷笑一声,也不再客气。
“戚修玉惹上了芙蓉膏的官司。”
一句话,厅内七嘴八舌的声音顿时静了一静。
芙蓉膏此物,戚家人自然都知晓其利害,只是……
“他如何敢沾染这些?”戚老太太皱紧眉头,颤巍巍问道,“修玉不敢的,只怕是被人蒙骗了,有缙山在,大理寺还有人敢动他不成?他是你们的弟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