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低咱们侯府的儿媳,除了助长谢家气焰,对咱们府里、对你的儿子有一点好处吗?连明月都懂的道理,你却不懂。”

说完,她还觉不痛快,又补充了一句:“果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这点眼界都没有!”

“你!”云氏脸都绿了,偏偏还说不出话来。

她是小户出身,所以在府中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就算靠着儿子和罗氏平起平坐了,眼界见识终究同罗氏这种高门大户的女子有差距,偶尔在一些细节上,容易闹笑话。

“一大早的,又在吵些什么?”

顺清侯走进厅内,面色不虞,身后跟着戚修玉,下人们还拖着在柴房关了一晚的谢晚晴。

云氏极快地收起冷脸,温和一笑:“不过是说几句闲话,侯爷可曾用过早饭?”

“父亲同儿子都已用过了。”

戚修玉扯出一抹笑,看着自己跪在地上,形容狼狈的妻子,很有些心疼。

到底是为他生养了儿子,又互相扶持多年,他实在不忍心见她受苦。

“父亲,不如将晚晴解了,否则待会岳丈来了,场面也不好看。”

他不说还好,一说,顺清侯更加不悦。

“她烧了我们戚家的祠堂,跪一跪怎么了?”

“一个个的,亏你还是侯府世子,就这般害怕谢家人?连明月都不如!”

云氏被指桑骂槐,还要保持笑容。

戚修玉被斥责得玉面通红,更是难堪。

昨夜谢晚晴被关,枫儿到处找娘,乳娘哄不住,他只能被迫照顾了儿子一晚,被折腾得整夜难眠。

就连被烧的祠堂,在戚修玉眼底也没自己的清净重要了。

死了个下人,烧掉些牌位而已,又非晚晴故意所为,为何偏要揪着不放?

难道让他的儿子没了娘,二房妻离子散,顺清侯就高兴了?

一想到这些年,顺清侯越来越偏向大房,戚修玉的心底更加不是滋味。

但他不敢说。

没人为谢晚晴说话,谢晚晴就这样静静跪着,突然轻声啜泣起来。

“你还有脸哭。”

罗氏冷冷看着她。

当年她中意的儿媳本就是谢明月,早知今日,便是拼着悔婚娶别家的女孩,也不该让谢晚晴进门!

戚修玉也心烦意乱道:“晚晴,莫要哭了。”

谢晚晴却嘤嘤垂泪:“母亲、修玉,不是我娇气爱哭,你们捆着我不要紧,只是我怕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

“孩子?什么孩子!”

罗氏神色一僵,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

戚修玉才归家几日,哪里能弄出个孩子?

三位长辈的眼底全是惊疑,唯有戚修玉面露喜色,上前一把抱住谢晚晴。

“晚晴,此话当真?”

谢晚晴嘤嘤哭泣:“夫君,我有孩子了!”

罗氏见状,怒不可遏:“修玉,你昏了头了,你才回来几日,就算有孩子,能是你的吗?”

她死死盯着谢晚晴:“你竟敢有辱侯府……”

“母亲!您别再说了!”

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戚修玉忍无可忍,将谢晚晴的束缚解开,豁然起身。

“孩子是我的!”

他面上有些难堪之色,低声道:“三月初,上峰给我特许了几日假。”

罗氏一愣,三月初,谢晚晴正好借机上山拜佛祈福,离府了几日。

原来……这对夫妻竟然私自跑到外头快活了几天。

如此下作……

她气得直发抖。

“你春节都未归家,好不容易有几日假,不想着回家看看父母和儿子,就同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