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却奇道:“怪了,今日这第一出戏,不该是《五女拜堂》吗?怎么戏班子们全穿着褴褛戏服?”
谢明月闻言,心头掠过一丝疑惑:“你先过去瞧瞧,有何不对,立刻将人扯下来,命其他安排补上。”
戏班子后面,还有杂耍。
那二房的婆子一听戏班子穿着不对,脸色越发惨白,几乎两股战战,不稳于行。
元白见了,厉声喝道:“老虔婆,你还不说实话,瞧你这样子,分明知道些什么!”
婆子终于扛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地,哭道:“大夫人快去叫人将戏班子撤下吧,他们的定金还未拿到,此番作态,恐怕是要令侯府当面出丑了!”
远处,穿着褴褛戏服的戏角儿在台上走了两步,突然就纷纷面朝宾客,跪倒在地。
一阵明显哀戚的丝竹之音响起,谢明月终于明白,他们似乎要唱哀调。
这还得了?今日可是贺寿!
好在梧桐及时赶了过去,杂耍的班子一窝蜂涌上莲花台,下人们夹杂其中,将戏班子全都拉了下去。
没让那第一声唱出来,酿成大祸。
莲花台上,喜庆的演奏再次响起。
谢明月的目光落在二房的婆子身上,一言不发,只是脸色又冷了一些。
定金没有拿到?
戏班子未免白做工,都是收了定金才上台,这事谢明月知道,当时二房人来找她拨银子,她早就拨出去了。
可现在,永嘉的下人来和她说,戏班子未收到定金!
那就是定金被二房昧下了。
谢明月带着婆子,一路走到莲花台的后面,戚修玉已经赶到此处,正被戏班子的班主拉住,不知说些什么。
“你们这般行事,以后哪家还敢再请?若不给我一个说法,那以后便不用在京中混了!”
戚修玉脸气得通红,对着班主大声呵斥。
方才那哀乐一出,他的魂都几乎被吹掉了,好在杂耍班子上来掩盖了过去,此刻一见到戏班子,便严厉呵斥起来。
班主却忿忿道:“戚二爷,这行里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唱戏前都是要收定金的,咱们已经宽限到唱戏当日收了,可一直到我们上台,都没见半个银子的影儿,请人不是这般请的呀!”
他不怕做不了生意,今日的理由若是说出去,京中人家只会耻笑顺清侯府不懂规矩,舍不得银钱,想要吃白食,谁会怪他们?
戚修玉一怔:“你说什么,何时未给过你们定金了?”
谢明月带着婆子到时,便正好听到这一句话。
她微微沉脸,身后下人将二房婆子往外一推。
“老老实实说出来!”
戚修玉已觉出些不对劲来,这银子都是永嘉接手操办的,如今戏班子说没收到,戏班子没必要作假,那岂不是……
那婆子眼见遮掩不住了,只能悔恨地往地上一跪,哭道:“二爷饶命,大夫人饶命,老奴今日过来,本是为了给戏班付定金的,只是未曾想到被大夫人拿住,耽搁了时间,未赶上戏班登台……”
谢明月笑了:“如此说来,是县主早早支取了付给戏班子的定金银子,但并未付给戏班子,而是自己拿去用了,今日方才凑出银钱,让你赶来付?”
婆子惊惧地没有说话,显然事实就是如此。
戚修玉回过神来,见婆子默认,瞬间怒不可遏地踹了她一脚。
“父亲过寿,这是多大的事?你们居然敢、居然敢……”
居然敢昧下办寿的银子!
此时顺清侯也赶了过来,谢明月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顺清侯听罢,浑身在寺庙中养出的休养几乎在顷刻间消失。
永嘉嫁到府中,他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