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太太可疑地沉默了。
“就是想起来走动走动罢了,哪来这么多疑问?”她催促谢明月进府,“少操别人的心,马上就是你父亲的生辰了,你总该操持操持,这些日子,别出门了。”
见问不出来,谢明月也不再坚持,她挑了挑眉,转身回了院子。
“去,将前厅的下人们都叫来,我要交代侯爷生辰的事。”
现在是她在管家,戚老太太不说,这府中多的是愿意说的嘴。
谢明月叫元白提前备好赏银,待前厅的下人们来后,先是借由办生辰宴一事,鼓舞敲打了一番,最后留下了几个近身伺候的下人,单独问话。
“今日贺家过来,同老太太说了什么?”
谢明月倚在软榻上,换上了一身宫纱涤花裙,裙摆上金线纹出的蝴蝶翅膀透过日光,在房内透射出波光粼粼的金影,整个人透出一股慵懒。
下人们却不敢怠慢,加之收了丰厚的赏银,此时心里的秤也在向谢明月靠近。
“回大夫人,奴婢今日不曾入内侍奉。”
率先大着胆子开口的丫鬟跪了下来。
谢明月眼波流转,什么也没说。
“好,你先下去。”
说罢,元白就朝这丫鬟手中塞了五两银子。
一旁剩下的几个丫鬟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到地上了。
五两银子!几乎是她们大半年的月钱呢!
“大夫人,奴婢今日在厅内侍奉,奴婢知道。”
剩下的丫鬟们其中一个赶紧开口。
她是家生子,平日手脚花销大方,月钱常常不够用。
谢明月看了她一眼:“说。”
丫鬟跪下来磕了个头:“今日老太太请贺家人过来,是想为侯爷娶续弦。”
给顺清侯娶续弦?
谢明月瞬间皱起了眉头。
贺家最新一辈生的全是小子,全家上上下下,只剩下一个贺兰芝还未成婚。
再加上今日贺家大夫人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难道她们相看的人是贺兰芝?
顺清侯今年都五十多了!
那一瞬间,不仅谢明月咬了咬后槽牙,就连身后听到丫鬟话语的元白,都惊讶地张了张嘴。
贺小姐可是她们夫人的玩伴,戚老太太怎么可能打她的主意?那娶进府岂不是……乱套了吗?
而贺家又怎么会同意这么荒唐的亲事?
谢明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可是真的?”
丫鬟连忙赌咒发誓:“真得不能再真了,奴婢听到贺家老太太同咱们的老太太讲,贺小姐太有主意,寻常同龄男子降伏不住,侯爷这般沉稳的男子正好适合。”
谢明月快要吐了。
顺清侯都能做贺兰芝的爹了,可不是沉稳吗?
这贺家人还真是不做人事,满京又不是没有其他可以相看的适合女子,谢明月觉得贺兰芝自己是绝不会同意这件事的,多半还是贺家使了计,将她骗了回来。
“去找玉江,让他帮我去一封加急的信。”
谢明月屏退下人,赶紧吩咐元白去叫人。
她得赶紧写一封信,提醒提醒贺兰芝才是。
料理完手上的事,谢明月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养神。
戚缙山跨进门时,见到的就是她懒洋洋蜷缩在藤椅上,眯眼晒得脸颊红彤彤的模样。
怕她着凉,元白还为她盖了一条毯子。
正巧石桌上摆着个苹果,他信手拈来一个,啃了一口,饶有兴致地坐在石凳上,看着谢明月的睡颜。
谢明月感觉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眼前一片黑影笼罩下来,随即苹果的清香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