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无人打理,水草丛生,冯氏一落进去就吃了一口脏水,她惊慌地扑腾着,朝顾三老爷伸出手。
“老爷、老爷救我!”
顾三老爷看着她头上顶着水草的滑稽模样,嘴角狠狠抽搐几下,忍不住冷喝:“你慌什么,这水才到你膝盖深!”
他心中觉得冯氏丢人,可苟子涵说的那番话实在令人心慌,想了想,顾三老爷没让人去拉冯氏,而是黑着脸道:“你快将那解药捞上来。”
苟子涵低着头,快要笑疯了。
一个宠坏了口无遮拦的霸王孩子,一个溺爱的母亲,一个面子最大的父亲。
精彩。
这顾家人真是太精彩了。
“哎呀!那是什么!”
这时,顾家二房刘氏叫了一声,谢明月定睛一看,冯氏一塌糊涂的身上,居然爬着一条细蛇!
“啊”
冯氏本强忍着不适在水中摸索,一看到自己肩上的蛇,顿时尖叫一声,两眼一翻,整个人晕倒在水中。
顾三老爷的脸顿时白了。
“快!快下去将夫人捞上来!”
一时间,哀嚎的儿子,晕厥的妻子,让他心底的惊慌越来越浓。
顾家的下人手忙脚乱地用树枝挑了蛇,又将冯氏拉起来,因为冯氏太过丰腴,在水下还有些拉不动,只能顺着池塘边缘拖出来。
和拖一头死猪似的。
“不得了了,她被蛇咬了。”
苟子涵冷不丁来了一句。
顾三老爷一惊,往冯氏身上看去,只见冯氏的侧脸上赫然有两个血洞,正隐隐透出血来。
“这、这!”
他浑身一哆嗦,赶紧看向谢明月。
“你难道真要害死人?你这样枉顾礼法,你做什么太傅夫人!”
谢明月眼波凝滞,淡漠道:“我做什么了?池塘是她自己跌的,蛇咬她也要怪在我头上?”
苟子涵也一旁凉凉道:“别顾着骂人了,再不请大夫,这蛇毒一旦蔓延,药石无医。”
他凑近了去看一眼:“啧啧,不行啊,这毒性好烈,恐怕一去一来请大夫,人都凉了!”
闻言,顾顺顿时哭嚎起来。
一哭,嘴上的伤口就裂得更大了。
顾三老爷也慌了神。
他虽凉薄,但也不可能看着冯氏在自己面前死掉。
“你就是大夫,你不能救吗?”
他大步跨到苟子涵面前,脸色黑沉如铁,却又不敢再造次。
“方才是我们对你出言不逊,现在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在你面前吧?”
“怎么不能?你们不是骂我是毒医吗?”苟子涵挺直腰杆,仰着下巴,“我就见死不救了,能奈我何?”
呵呵,就连当年刘贵妃生病,请他他都没去,顾家人哪来的自信,觉得能喊动他?
苟子涵就地坐下,端起一壶茶往嘴里倒起来。
“三弟,弟妹的嘴唇紫了!”
刘氏叫了一声,顾三老爷心慌意乱,看着纹丝不动的苟子涵,再看了看一旁的谢明月,烧着一张脸往谢明月面前低下头。
“明月,好歹救救你三舅母,她嘴巴是坏了点,但人没坏心。”
“方才她还骂我娼妇。”
谢明月似笑非笑,不松口。
“嘴巴坏就不是坏了吗?我母亲差点被你们害死了!”
她冷下脸。
“三舅还是差人去请大夫吧,在这耗着,就真是等死了。”
顾三老爷深吸一口气,眼看冯氏的脸都慢慢黑了,他心口闷得发慌,想不到谢明月这般冷硬,根本拿捏不动。
半晌,他突然直直跪在谢明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