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谢明月反过来安慰她,“老太太就是这么个人,反正我用不着怕她,没事。”

总归是戚家的长辈,老太太嘴巴刻薄点,不过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谢明月也不会对她如何。

“我这一走,老太太恐怕又要气得半宿睡不着,也够她难受了。”

她抿嘴笑了笑,要元白伺候笔墨。

“我写封信,再为我送给柳光舟。”

上回她在谢家给柳光舟写了信,但他还未回,谢明月想到今日坊间流传的传闻,决定将柳光舟约出来,在茶楼见面,细细商议一番。

这封信去后,翌日柳光舟便回了,约谢明月第二日在裕隆茶楼相见。

第二天,谢明月出门时碰到顺清侯府的大门旁边,有小孩围着唱童谣。

“你的头,像皮球,戚阎王一刀砍了头……”

童谣里居然是在传唱戚缙山。

门房听见了,跑过去轰人:“走走走,哪来的小孩不学好,成天嘴里嚼蛆,再让小爷听见了,一脚给你们踢出二里地!”

他转身看见谢明月立在门前盯着这边,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夫人,可是要出门?”

这不是废话吗?马车都套好等在台阶下了。

谢明月看着那四散逃离的孩童背影,眉头微蹙:“这些孩子唱多久了?”

门房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夫人息怒,小的从昨日傍晚起,但凡听到这些孩子唱,就会去驱散他们。”

“昨日就开始唱了?”谢明月的眉头皱得更紧,“怎么没人来同我说一声?”

门房面有难色:“如今坊间都传遍了,小的还以为夫人您知晓此事……”

“罢了,你回原位吧。”

谢明月摆了摆手,没有为难他。

她坐上马车,缓缓前往裕隆茶楼。

昨日当发生的事,结果傍晚就已经有孩童唱歌谣,坊间还已经传遍。

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言论。

本来昨日那场景就骇人,许多亲眼未见的,听了这些谣言后只怕会对戚缙山产生更深的误会。

老百姓才不管谁刺杀谁,他们只看到戚缙山当街杀人了。

谢明月盘算着,一路来到裕隆茶楼。

柳光舟已在二楼的厢房中等待。

为了避嫌,两人的小厮丫鬟都在厢房内候着,谢明月落座,看着对面的柳光舟,挑了挑眉。

“柳大公子,最近日子不好过?”

比起上次见面,柳光舟的脸色憔悴了不少,丰茂神仪的一张脸,双颊都微微凹下去了。

柳光舟叹了口气:“戚夫人,别提了,你夫君重查漕河惨案,这京城上下震荡,就连柳家也是鸡飞狗跳,我母亲担忧柳家失势,今日又开始逼我相看姑娘家。”

原来是被逼成婚。

谢明月垂眸一笑。

“你也到了而立,柳老夫人焦急再正常不过了。”

“那是,”柳光舟一张俊脸写满幽怨,“吃饭也提,喝茶也提,就连我午睡,都要差小厮在一旁念《孝经》,你说我怎能不憔悴。”

谢明月笑了:“你怎么不说,要娶《诗经》为妻?”

他们年少时互相文斗,柳光舟对女子没有感觉是出了名的,曾对着圣上扬言,自己此生若要娶妻,就娶《诗经》,气得柳老夫人病了三天,后面就不管他了。

曾经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的柳大公子,就这么遗世独立到了而立之年。

和不嫁人的永嘉县主一样,成了个他人口中的怪胎。

否则,长公主也不会将他与永嘉县主牵线了。

“戚夫人就取笑我吧。”

柳光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