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不知罗氏叫她何事,但听闻谢明月也在,便提着一颗心,待看到罗氏身旁摞着的账本时,心底一紧,进门便跪倒在地,乖顺道:“母亲,儿媳知道错了,不该动大房的账银,只是当初大嫂病重,枫儿出生,加之夫君在外为官,不比京中关系紧密,万事都要打点,儿媳这才不得已生了心思。”

爷们的事,确实怠慢不得。

戚修玉在外行走,确实花费甚多,罗氏听着,心想三万两怕是不够,更加担忧她动了其他的。

“你给我跪着。”

她没好气地瞪着谢晚晴,明明是大家闺秀,却总爱做出柔弱小气的姿态。

再瞧瞧谢明月优雅吃茶的模样,罗氏更不想往地上看了。

“去把二房和公中的账本都搬来。”

她不信谢晚晴了。

谢晚晴跪在地上,心底一寸寸滋生出恨意。

这么多年她都过来了,偏生谢明月又出来搅事!

好在那日交出大房账册后,她连夜梳理了其他的账,虽也有疏漏,但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罗氏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账本很快被搬来,罗氏挑了几本细看,她眼光老辣,确实没挑出什么大毛病。

看来谢晚晴的手脚多数动在了大房。

“你还算清明,这些年动大房的银两,赶紧还回去,知不知道?”

她轻叹一口,勒令谢晚晴填窟窿。

谢晚晴不情不愿,但被抓了现行,只能点头。

谢明月却又是一笑。

“侯夫人,账本没问题,不代表就没事了。”

她缓缓起身,裙裾荡在谢晚晴身侧,令她心绪难平。

“不如瞧瞧,账上这些余银,还在不在。”

第18章 抢嫁妆,跪祠堂

话音刚落,谢晚晴猛地抬头,目眦欲裂。

罗氏疑惑一瞬,随即脸色变得极为可怕。

“账上余银呢?”

她猛地起身走到谢晚晴面前,满脸风雨欲来。

谢晚晴颤抖着胳膊,细声道:“在、在……”

“钟嬷嬷,带人去库房查!”

罗氏当即唤人,狠狠一拍桌子:“谢晚晴,你给我老实交代!”

她一向自持身份,发火也是隐忍,如今发起狠,谢晚晴害怕极了,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谢明月在一旁火上浇油:“侯夫人,您也是当过家的,想必能懂,余银去了哪儿。”

罗氏脑子突突直跳,看向谢晚晴:“你是不是将余银拿去放了?”

谢晚晴不说话,罗氏便知她默认了。

她想到罗家当年的一位远亲,也是将账上的钱放了出去,后头收不回来,到处拆东墙补西墙,搞得人尽皆知,丑事传到京城。

可顺清侯府没有落魄,她更不苛刻小辈,谢晚晴何至于也干出这种事来?

钟嬷嬷很快带着人回来。

“侯夫人,府中库银只存了一匣,其余的几大箱,都空了。”

罗氏顿时天晕地转。

“母亲息怒,儿媳知错了,这就叫人去将银子收回来,其中缺的,我用嫁妆补上。”

谢晚晴无力回天,只能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收不回来了,”谢明月在一旁和没事人一样微笑,“弟妹不知,今日一早的驿报,宝通钱庄宣告关闭,钱庄背后的人卷款逃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叹,总算是知道戚缙山为何让她迟缓两日再提此事,看来这谢晚晴暗中之举,宝通钱庄的动向,悉数都被他看在眼中。

若她提前揭发此事,谢晚晴将银钱拿回,便大事化了了。

谢晚晴猛地瞪大眼睛:“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