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玉这才相信,惹上戚缙山的人,他都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

他仗着老太太回来了,自己又娶了永嘉,又见谢明月对自己的挑衅步步退让,于是差点忘了,谢明月会放过他,戚缙山却不会。

“大哥你放了我,你不能这样对我,若我出事,永嘉不会好受,瑞王更不会放过你的!”

戚修玉的嘴唇微微发抖,眼中充满了哀求。

“你想想瑞王。”

戚缙山站在他面前,半张脸掩在树影下,露在月色下的双目亮得惊人,却能看清其中汹涌的浪涛。

“我什么都不想,”他开口,声音很哑,夹杂着压抑的戾气,“只想知道,今日夫人呕血时,你是什么心情。”

戚修玉顿时崩溃大叫:“我错了,我不该用石块砸她,我不该在老夫人面前信口雌黄,大哥,我先开始是真的看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会招惹她了。”

话音未落,戚缙山微微颔首,风影上前一步,一拳打到戚修玉的身上。

“啊”

戚修玉顿时痛得眼冒金星,惨叫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风影和雪海据传是戚缙山从一个邪教组织救出来的,都是此道高手,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却没伤及什么,只是让他硬痛。

戚修玉真的怕了,连打人都这么有手段,接下去等着他的还有什么?

他痛哭流涕:“大哥,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去给谢明月下跪,我给她道歉。”

戚缙山眸色一暗,冷冷开口:“她是我的夫人。”

戚修玉不懂他的意思,见风影又要抬手,脑子飞速地转着,终于大叫:“是,是大嫂,我给大嫂下跪,再也不敢了!”

戚缙山却仍旧没放过他。

他站在树下,雪海将木枷捡起来,打开。

戚修玉双腿发软,一个劲坠在麻绳上,恨不得立刻死去。

今日就是瑞王来,只怕也阻止不了戚缙山了。

他翻来覆去、哆哆嗦嗦地求饶,戚缙山却一言不发,任由雪海端来木枷,扣在了他的脖颈上。

“啊”

戚修玉痛得又是一声惨叫。

木枷沉重,加之他被捆在树干上,麻绳勒出伤痕,如今更是犹如顶着千斤重鼎,伤口几乎翻折在麻绳上,皮肉恐怖绽开。

这刑具本是靠重量长久压人,已达折磨,但压在戚修玉的身上,顷刻间就令他承受到了这辈子未曾受过的痛苦。

“你该庆幸,幼童不知事,否则,我令你这一脉从今日断绝。”

戚缙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色发寒。

“记住今日的教训。”

说完,他丢下瑟瑟发抖的戚修玉,转身离开了长风居。

戚修玉被迫承受着木枷的重量,再也忍不住哭嚎起来。

“放过我,求求你放了我……”

他就这么带着木枷,被捆在树上,又站了大半夜,直到鸡鸣声响,风影给他解下木枷,戚修玉的肩膀都被压垮了,里衣上更是惨不忍睹,血流成行。

“大爷还有一句话留给您。”风影面无表情地任由戚修玉倒在地上。

“侯爷罢黜世子之位的折子今日递上去,往后,您就不再是侯府世子了。”

戚修玉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炸成了一片空白。

世子之位?

罢黜?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敢置信。

父亲怎么会、怎么会……

戚缙山怎能狠毒至此,明知他在意的就是这件事,明知他为了世子之位,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生母。

“啊”

“啊”

长风居内,很快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