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玉微微一愣。

虽说他离家数年,但以往谢明月每每见到他,总是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致使她与戚缙山两人不欢而散,怎么如今倒和戚缙山一个模样。

看着这夫妻俩相得益彰的身形,他眸色一暗,镇定自若地微笑:“我回来得晚,怕是耽搁了家宴开席,让大哥大嫂等急了,我这就回院更衣。”

罗氏看不得自己的儿子在戚缙山面前低声下气,开口道:“不晚,晚晴和枫儿也还未到,你快回去更衣吧。”

顺清侯府是头等门第,即使她再不舍得儿子辛苦,席前更衣的规矩总得遵守。

戚修玉转身回院,谢明月皱眉看着戚缙山,见他一个眼神也不给自己,顿时有些气闷。

摸也摸了,还要如何?

真是小肚鸡肠。

她小声问身后的梧桐:“枫儿是谁?”

“是二房的嫡孙,二爷和二夫人的独子。”

戚修玉和谢晚晴的儿子?

谢明月略一挑眉,恍然大悟。

怪道大房无子,顺清侯与罗氏却并未火急火燎,原来是世子膝下已有继承人了。

转念一想,那如今这顺清侯府里,戚缙山挣来的一切,将来岂不是都要给谢晚晴的儿子继承?

除非她也与戚缙山生孩子……

一想到这,谢明月就脸颊生热,她拍拍自己的脸,重新坐好。

半晌,屋外响起孩子的笑声,戚修玉与谢晚晴牵着个四五岁模样的男童走进厅内。

“枫儿,叫人。”

知晓夫君今日归来,谢晚晴打扮得如出水芙蓉,粉腮桃面,不过看向谢明月时,被她白皙红润的脸色衬得有些疲惫模样。

毕竟二房不比大房清闲,她也不像谢明月,谢明月不伺候婆母,她却要每日晨昏定省,时时伺候在侧。

谢明月对谢晚晴和戚修玉的孩子没什么兴趣,转脸过去问戚缙山。

“为何不理我?”

她知晓戚缙山这异样是因为戚修玉,可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呀。

难道这也不能打消他的疑心?

谢明月从桌下过去牵他的手,戚缙山眉心一跳,背脊绷得挺直,反手抓住她。

“没什么,用饭。”

他将谢明月的手推回来,谢明月手心一冷,狠狠缩回袖子。

算了。

“大伯、还有……”

戚若枫叫人叫到两人面前,看到谢明月时,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想到方才娘亲嘱咐的话。

谢明月耐着性子等他叫,没想到他却一瘪嘴,哇哇大哭起来。

“娘!爹!枫儿害怕!”

这一嗓子嚎到了所有人的心里,奶娘慌忙上前将戚若枫抱走,谢晚晴惊慌地倚在戚修玉身边,软着嗓子:“夫君,好端端的,枫儿这是怎么了。”

罗氏冷哼一声,身侧的嬷嬷便故意道:“呀,莫非小少爷是瞧到了什么?”

方才戚若枫就在谢明月面前,她这话暗指什么,再明显不过。

谢明月轻嗤一声,大大方方开口:“嬷嬷这话是指我身上有东西,我不吉利?”

没想到谢明月会如此直接,嬷嬷慌了一瞬,罗氏按住她,慈眉善目道:“嬷嬷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枫儿哭得厉害,大伙儿心疼罢了。”

她忘了提醒身边人,如今大房的媳妇改头换面,不好对付了。

谢明月却不肯吃亏,戚若枫盯着她的模样,明显是受了嘱咐,至于谁能嘱咐他,那自然是……

她的目光落到二房一行人身上,谢晚晴想拿孩子作笺,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她微微一笑:“也是,谁让我才被弟妹毒害过一回呢,吐了那么多血,阳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