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永嘉脸色白得有些凄凉,如意忍不住含泪安慰道:“县主莫要伤心了,瑞王殿下定是一时在气头上,殿下以往最疼的就是您了,往后您会尊贵的。”

永嘉眼底一片冷意。

她再不着调,也熟知瑞王的性子,连她大婚的脸面都不顾了,日后哪里还会再理她?

可戚家不知道,就拿今日的事来看,其实顺清侯也是忌惮着她身后的瑞王府。

父王再不喜爱她,她也永远是王府嫡女,永远是县主。

永嘉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心中乱糟糟的,踢了裂开的箱笼一脚,有些愤然地出了库房。

“二郎这样弄虚作假,实在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隔墙之外,余氏正在挨板子。

一声声的痛叫传到永嘉耳中,令她心底冒起一股无名大火。

太憋屈了。

这戚家实在是太令她憋屈了。

她不顾院中还有原本戚家的下人守着,当即就阴恻恻地开口。

“别的我都可以忍,但唯独偏房那个狐媚子我忍不了,没有主母未进门,妾身就有身孕的道理!”

如意欲言又止。

人家说主母未进门,妾身不能有孕,那是对原配,县主是续弦,怎么能怪姑爷临幸妾室?

侯府也是要开枝散叶的呀。

可这话不能对永嘉说,如意只能温声劝慰:“县主,先歇歇吧?余妈妈马上回来。”

余氏替永嘉背了锅,顺清侯没往死里罚,但也打了十板子,余氏上了年纪,十板子挨下来,已是奄奄一息,就拖着半口气。

永嘉对自己的奶娘还是有些感情的,闻言按捺住心底的火气,转身往回走。

余氏也在这时被抬了回来。

“余妈妈……”

看到余氏那混着血的下身,永嘉不禁红了眼。

“县主,老奴能为县主出一份力,死而无憾了。”

余氏对着永嘉勉强抬起头,很快吐出一口血,又倒了下去。

“快抬下去治!”

永嘉捂着胸口,头顶一突一突的,又是惊慌,又是愤怒。

“若非谢明月那个贱蹄子,余妈妈怎么会如此……”

她用一种分外怨毒的目光,朝院外望了一眼。

“我要回王府一趟。”

她必须借助瑞王府给自己加码,才能和有戚缙山帮助的谢明月一较高低。

“可县主……两日后方才是回门的日子……”

哪有新妇出嫁第一天就跑回娘家的,那不是徒惹人笑话吗?

“我何时需要遵守这些没用的规矩?”

永嘉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如意,又忍不住嫌恶道:“你也跟着我伺候好些年了,怎么如今越来越缩手缩脚的?成日干些没用的事,说些没用的话。”

“早知道就把你留在王府了,带的四个丫鬟,就属你没用!”

她这次出嫁,瑞王妃将她院里的贴身大丫鬟都给她带来了,只有如意是最贴心的,所以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可现在永嘉看她,是越看越不顺眼。

“县主息怒,奴婢哪里做得不好,一定马上改正,求县主勿要厌弃奴婢。”

如意闻言,吓得白了一张脸,赶紧跪下。

“你头上也破相了……”

永嘉却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越发碍眼。

“算了,先这么着吧。”

她心底积了一堆事,有些烦躁地踢了一脚如意。

“行了,起来伺候吧,别跪着碍眼。”

如意委屈地抿着唇站了起来。

这时,外头的小丫鬟突然前来敲门。

“县主,不好了、不好了,平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