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曾经的梦想啊,竟有人一直在原地等她。

“我……”

她喉头发紧,一阵哽咽,最终轻声道了一句。

“对不起,是我失约了。”

“一句轻飘飘对不起?”柳光舟阴恻恻开口,“烂柯山人呢?还回来!”

谁知道他这些年再难遇敌手的寂寞,没有烂柯山人,闻舟居士便高处不胜寒,纵然王朝兴盛,文才辈出,但到底少了当初那股交锋中越战越勇的意味。

谢明月有些理解柳光舟的想法了。

她内心五味杂陈,耐心解释道:“光舟,并非我逃避,实在是……”

“编、继续编!”

柳光舟斜眼睨着她,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我中毒了。”

对着昔日志同道合的“伙伴”,谢明月不再犹豫。

虽然柳光舟有些时候的举止很乖戾,但她对鸪鹧文社的人都保有一份真挚的信任。

更何况,他们等了她十年……

“我看你能编个什么借口出来,哼……”柳光舟絮絮叨叨的,听到她的话后,突然嗓子一哽,长眸大睁,“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抽搐着嘴角,拧眉瞪向谢明月:“你为了逃避,竟说此胡言!”

“我没有骗你,”谢明月已经熟悉了柳光舟如今的心性,看似恨她入骨,实则还是想她回鸪鹧文社,她轻叹一口气,“我与我母亲的事,你该有所耳闻,我们都中了寒玉毒,所以这十年,我一直在养病,如今方请苟圣手为我医治解毒。”

寒玉毒!

柳光舟深深皱起眉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他自然知道此毒的作用,若真中了寒玉毒,谢明月还活着都已是万幸了。

更何况……

他眉心一动,想起坊间传闻,戚缙山对谢明月强取豪夺,趁她落难,从自己的世子弟弟手中抢了人,后来两人感情始终不好,谢明月十年无出,戚缙山不纳妾,就这般僵持着。

女子在内宅之中,终究是任人鱼肉,恐怕谢明月也是自身难保。

柳光舟暗暗叹了口气,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

“你……”

他眸色变换,看来心中的情绪也是激荡难言,最终狠狠挥了一下袖子,像是将脸上的情绪都挥掉了似的,平静下来。

“如今无事就好,那你……还回文社吗?”

柳光舟搓了搓文书一角。

虽然这些年鸪鹧文社都是他与贺兰芝在打理,但许多文人还是将烂柯山人奉为圭臬,如今武风兴盛,文气有所衰微,若烂柯山人回来,对天下文人不啻于注入了一剂强心汤药。

回吗?

谢明月在心底问自己。

这是她的一部分,是她与过去相连的重要符号。

亦是是她自立自强的契机。

“回。”

她沉默片刻,坚定开口。

“光舟,我回。”

柳光舟的眼底,骤然迸发出一股喜色。

“那……”

他轻咳一声,正收起文书,永嘉县主不知突然从何处冒来,看见他俩站在树后,顿时娇颜大怒。

“好啊!好一对狗男女!竟然背着我在此幽会!”

她看见柳光舟欢喜地看着谢明月,只觉得心底遭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纵使她未看上柳光舟,也绝不能容忍他在自己在的地方,看上一个有夫之妇!

“谢明月,亏殿下还让你陪我,你就是这样陪的?”

“县主?”

谢明月眉头微蹙,见她尖声叫嚷,冷静地解释道:“县主误会了,臣妇与柳大公子不过是说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