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路的旅者,终于在漫无目的的寻觅中,发现了一点光。

禾晏走过去,轻轻叫了他一声:“肖珏。”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禾晏,问:“说完了?”

禾晏点了点头。

明日就是行刑的日子了,她与禾如非之间,与禾元盛夫妇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可关于许之恒,终究还是想要弄清楚,他究竟是何时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央了肖珏带她来这里,见了许之恒最后一面。

“怎么说了这么久。”肖珏蹙眉。

“很久吗?”禾晏奇道:“我怎么觉得没多久。这已经很省了……”一瞥眼,瞧见肖珏的脸色,禾晏适时的闭了嘴,默了片刻,她又悄悄扯了一下肖珏的袖子:“你又生气了?”

“和那种人有什么好说的。”肖珏转身往前走,禾晏追了上去,“是没什么好说的,但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就这么算了也太便宜他了。所以我说我是厉鬼回来复仇,将他吓得半死,我是不是很厉害?”她随口胡诌。

“不要骗人。”

“我没骗你,是真的。你应当看看他刚刚被我吓着了的表情……”

女孩子在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方才出来时候的沉郁,已经尽数不见。他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翘,故意不理她,任她天南地北胡说一通。

“肖珏,你这个动不动就生气的习惯不好,要改。”

“我没有生气。”

“你是没有生气,你就是不高兴而已。”

“……”

“肖珏肖珏!”

“干什么。”

她抓住他袖子的一角,“没什么。”

第二百四十一章 姐妹

文宣帝虽然准允肖珏将禾二夫人安葬,但禾二夫人终究是戴罪之身,不可张扬。

禾如非与许之恒行刑的那一日,禾二夫人入土为安。

禾二夫人的坟冢,是在京城东皇山上一处清幽的林子里,四处种满了梨树。等到了春日,梨花盛开,风静鸟栖,应当美景烂漫。她如朔京城里所有的高门贵女一般,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生就困于四角的房檐中,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