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担忧,他们二人从凉州卫出来,赶路回朔京,刚到润都,乌托人就跟随而至,城总兵李匡下令守住城门,既无法进,亦出不得,反被困在这里。

“咱们得尽快离开润都才行,”应香轻声道:“乌托人连日来试探着攻城,想来总攻就在这几日。一旦城破……咱们也有危险。”

那些乌托人狡诈狠辣,纵然楚昭有办法全身而退,她到底是个女子,还是个生的极美的女子,美人在乱世中,遭遇总是格外悲惨。应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楚昭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只道:“我们明日就走。”

应香放下心来,感激的开口:“多谢四公子。”

“在此之前,得先去找一找城总兵李匡。”楚昭笑了笑,“没有他的帮忙,我们可出不了城。”

应香点头,纵然城门被封锁,可她从未怀疑过他们不能全身而退。每一座城池中都有密道,高官们的家眷,重要的人会在尤其关键的时候,被人送出去,作为留下来的生机。

徐相的面子,李匡也不可能不顾。

……

“偷袭?不可能,这太冒险了!”

“就是,说的容易,分明就是送死,虽然我们润都人不怕死,也不能白白去给人做靶子!”

屋子里,听到禾晏话的人纷纷开口。

李匡看向禾晏,这个少年说的胸有成竹,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城门军里的各个副兵们,以及禾晏的其他几个兄弟都在屋中。

等众人议论的声音稍稍平静了一些的时候,禾晏才开口,“我知道诸位现在信不过我。可我已经问过李大人了,在过去的十日内,一共有五天夜里,乌托人趁夜进攻城门,虽然最后都放弃,像是试探,最近三日,乌托人没有动静了。”

“以我与乌托人交手过的经验来说,这个时候安静,不是好事,乌托人恐怕在盘算总攻。他们已经将润都城内的情形摸得差不多,润都城里的兵马又都被乌托人消耗了很长一段日子,士气、体力都不如从前。乌托人发起总攻,城门一定会破。”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这不是咒我们吗?”一个看上去有些暴躁的副兵怒道。

“说实话能叫诅咒吗?只能听好话是吗?”王霸立刻讽刺,“那我现在就能说你们润都城门稳如石铁,城破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你信吗?你拿这话去问街上任何一个人,问问他们信不信!”

“润都守城靠自欺欺人,我他娘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

他本来跟禾晏一同来到润都,就是怀揣着舍生取义之心,眼下自己一腔热血还不被人珍惜,当即化热血为愤怒,骂的那人说不出话来。

气氛有些凝滞。

黄雄看向李匡:“李大人,我这位禾兄弟很不简单,十分精通兵法,凉州卫里,除了肖都督,就属他最厉害。”他给禾晏不遗余力的戴高帽,“他既然说能偷袭,就一定有自己的办法,诸位这样武断否决,何不先听听他怎么说,大家和和气气的商议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