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感的察觉到,肖珏不仅仅是不信任她,还有一点提防和怀疑。

禾晏也摸不着头脑,她琢磨着自己也没干什么令人生疑的事。如今来到这里,她与袁宝镇更是过去连交集都没有,不知为何也被怀疑上了。

罢了,怀疑就怀疑,一场戏骗两个人。禾晏道:“飞奴大哥,你刚刚去哪里了?那个袁御史过来坐了一刻你都没见着。”

飞奴避开了她的问话,只问:“你头上怎么样?”

禾晏摸了摸脑袋,道:“肿了老大一个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消。”她复又沉沉叹了口气,“这还真是鸿门宴,我看我那位小弟是挺聪明的,没来很对。这比被逼婚危险多了。”

这要是换了程鲤素在此,都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形。

“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飞奴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叫我。”

他又离开了。

禾晏躺在塌上,她蒙着布条,飞奴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她同样也看不到飞奴是何反应,想来也是面无表情。

不知道肖珏什么时候才回来。

……

肖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这一日,禾晏与飞奴呆在孙府里,什么都没做。孙祥福送过来的酒菜,都要用银针一一试毒。因禾晏看不见,索性在屋里睡了一天,飞奴也就在门口守了一天。

肖珏回来后,睡在塌上的飞奴立刻醒了,起身走到肖珏身边,道:“少爷。”

肖珏示意他跟着进里屋,飞奴看了一眼塌上的禾晏,幽暗的灯火下,她睡得正香。

飞奴与禾晏进里屋去了,并未看到躺在塌上熟睡的少年双手轻轻地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身下的褥子。禾晏当然没有睡着,白日里睡了一天,夜里如何还能继续睡,她又不是村里养的猪。肖二公子显然是和心腹有话要说,估摸着飞奴也会将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这位都督。

主仆两说悄悄话,禾晏是没胆子去听的。肖珏不是袁宝镇,是有真功夫的,一旦暴露了自己,麻烦事太多,得不偿失。不过想也想得到飞奴能跟他说什么,禾晏自觉今日做戏,还是骗得过飞奴的。

至于能不能骗过肖珏,那她就不知道了。

里屋里,灯盏被点上了。

肖珏将佩剑放到桌上,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少爷,今日袁宝镇来过了。”飞奴道。

肖珏抬眼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