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没想让她开口说出拒绝的话，或者说，在他认定的事情上，他向来是强势的。

“放下东西过来吧。”

说完，人离开往餐厅的方向去。

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宋柏霁让张叔回去休息了，所以这东西必然是他亲自煮的。

平时做什么事都严谨有秩的人把这套习惯也带到了厨房，肉被有棱有角地切割成差不多的大小，蔬菜也被处理成长短一致的小段，整齐地盖在碗里，就连上面葱花的数量，似乎都是计算好的，

沈晗书坐下尝了尝，味道很好，比那天晚上两个人一起做的还要好，

“很好吃。”

没人在自己付出的劳动得到正面反馈之后会不高兴，更何况沈晗书说起话来，似乎总有种魔力在身上，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相信，不会去怀疑什么。

但她这话的确也是真心实意，半点不掺假。

有人说厉害的人好像做起什么事来都很厉害，不管事大事小，

宋柏霁大概就属于这样的人，即便他不是出身在宋家这样的家庭，当个普通人一定也能活得很不错。

“在想什么？”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又好像没变，

那天回家的车上，宋柏霁说完那句话之后，沈晗书有一会儿没说话，最后问了他一句，“宋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时宋柏霁是怎么回答的，他说，“记得我跟你说过，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开口，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就比如那天江铸的事，向他开个口就能解决的事情，不需要她去冒险。

既然身边有合理的资源，合该好好利用，他并不需要她做出什么回报。

沈晗书当时听完之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像之前一样应了一句“好”，

宋柏霁已经能猜到，下一次她大概率还是不会跟他开这个口。

正如现在，她心里必然是装着事的，但她未必会愿意说。

的确，沈晗书心里确实在想事情，她在想徐静。

今天跟沈鸿岳闹了这一出，以后离婚了她必然是不可能再回去沈家，只是她在想，如果要离开沈家，她能不能带着徐静一起，

但她现在也就只是这样想想，徐静不认识她，就连徐静的面她也见不上。

沈鸿岳从不允许她一个人去见她，说是怕徐静受到什么刺激会情绪失控发病。

有几次沈晗书一个人去过那里，在大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说起来，从知道徐静还活着到现在，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说，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一个人即使是身体生了病都忘不了对方。”

宋柏霁淡淡看了她一眼，嗓音偏淡，回答得没有思考的余地，“无非是够爱，亦或者够恨。”

两种情绪的极端。

沈晗书嘴里慢慢嚼着东西，若有所思，

够爱吗，大概吧。

宋柏霁的电话响了，

他的手机还是出厂时自带的系统铃声，机械单调没有丝毫生趣，

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他皱起眉，表情不是很好，沈晗书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担忧。

“怎么了？”

他放下手里的餐具，拿起旁边椅子上的外套穿上，“有点事出去一趟，你慢慢吃。”

沈晗书点了点头，见他似乎有些着急，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他说不用，让她吃完早点休息。

他匆匆离开，沈晗书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余光瞥见桌面上的黑色手机，

“等一下。”

她拿起来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