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书透过厨房的玻璃窗朝客厅看了一眼，“您先回去休息吧，不用等我们了。”

那瓶酒被宋柏霁喝了小半瓶，酒劲儿上来头有些重，微仰着头靠在沙发上醒神。

他不光酒相好，酒品也很好，大概是心里时时刻刻有根理智的弦绷着，每时每刻提醒着自己不出差错。

“还是吃点东西吧，不然胃会不舒服。”

他缓缓睁开眼睛，

沈晗书手里拿着个碗站在他面前，碗里面是两个鸡蛋，只不过外面的壳是红色的。

她也没别的办法了，这里没有食材，想做碗面都做不了，

刚好还剩了几个鸡蛋，就煮了两个，

“蛋壳是我用剩下的蔬菜打成汁煮的，染得不太好看，你将就吃吧。”

他一双浸着酒意的黑眸冷然又清醒，或许是觉得新奇，又或是因为别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捻了一颗在手上，

淡淡的红色，有几处没染上色，透着些斑驳的白，

如她所说，不太好看。

沈晗书把碗里剩下的那颗拿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沿着碗口边缘一点点把蛋壳敲碎，

“说起红鸡蛋，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个很漂亮的阿姨跟我说，说在生日那天吃红鸡蛋，代表剥开过去，脱胎换骨，”

说来也挺唏嘘，从徐静离开沈家以后，她过的第一个生日竟然是一个陌生人给的两颗红鸡蛋。

她把壳敲碎了，没剥开，递给他，“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

他一时间没伸手接，沈晗书也不准备就这么一直拿着，直接放到了他手里，顺便把他手上的那只也拿了过来，将蛋壳细细敲碎，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你不过生日，但是吃两个鸡蛋应该不算吧。”

宋柏霁眉眼的情绪偏淡，视线不知聚焦在了何处，不辨喜怒。

沈晗书也有些没底，“我煮了挺久的，这蔬菜煮的汁颜色不够深，不太好上色。”

“……”

总有种自己在哄小孩的错觉，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

“没事，你如果实在不想吃那就算了…”

手里的那颗鸡蛋被人拿走，

淡淡的清香，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两口咬下去，胃里的空虚落到了实处，慢慢中和了酒精的苦涩，

“看不出来，你还信这个。”

她把手收回，笑了下，碗里剥下的蛋壳被她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捏着，“也不能说信吧，图个寓意总是好的。”

老实说，她其实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存在的，也有可能只是那个阿姨看她当时难过得厉害，随口哄着她玩儿的，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懵懂无知的时候听见这样的话总是愿意去相信的，长大之后才慢慢明白不过都是事在人为。

宋柏霁嘴角虚虚往上扯了下，没说话。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回去了，搓干净指尖沾着的粉末，沈晗书看着他认真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想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希望新的一天我们都可以旧事剥落，花开常在。”

……

第57章 “可以试着麻烦我”

深夜，车辆平稳行驶在路面，

“方便跟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吗？”

宋柏霁早就安排好了司机来小区接他们，沈晗书的那点担心就是多余，早该想到像他这样性格的人都会把事情提前都安排好，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后面。

沈晗书拿着手机在跟苏杳聊天，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

这件事情她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大概挑了几句重点，

“我之前得罪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