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铸坐在沙发上,腿上一只浑身白毛的波斯猫,安静又乖顺地趴着,手在猫背上捋着毛,分外安详的一幕,江铸脸上,竟然能有这样温柔的表情。

沈晗书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她虽然没有养过猫,但从猫的状态来看,它现在定然是很舒服的,也很信赖这双手的主人。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小猫眼睛要阖不阖地,快要睡着了,正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里面的人突然有了动作,

原本捋毛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横放在了猫的脖子上,而趴在腿上的那只猫,瞳孔散开,胡须后缩,背部呼吸急促,四肢剧烈地扑腾着,看起来极其痛苦。

而手的主人,眼睛看着猫濒死挣扎,嘴角弧度渐渐放大,脸上神情是病态的迷醉。

沈晗书瞳孔一缩,有些震惊,江铸真的会虐猫。

拿出手机解锁,匆匆忙忙录下一段视频,趁他没出来发现她之前就走,

没走两步又停下,内心闪过几分挣扎,咬咬牙,又回去,猛地一把推开包厢门,猫的哀嚎声就这样传了出来。

江铸眼神阴狠地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一只手和衣服的一角,

眼睛一眯,是个女人。

把猫往地上一扔,追出去,没看到那人,反而看见了个男人,宋柏霁,宋氏集团掌权人,传闻连家里那个老不死的见了面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朝他点了下头,

宋柏霁清冷的视线从楼梯口处收回,略一颔首。

他没怎么跟江铸打过交道,听闻此人阴险,做事不计后果,一味算计人又睚眦必报,宋柏霁不欲跟这样的人过多打交道,

碰上了不过是看在江老爷子的面子上,给他三分薄面。

包厢的门没关,人来人往,里面的动静传出来,不免或好奇地往里面看,江铸一双阴鸷的眼四下看了看,掏出手机,转身回包厢,“给你五分钟,去把人找到!”

“先生,刚刚过去的好像是沈小姐。”助理拿着刚从地上捡起来的公文包候在一旁。

心里不免有些乐,他们家宋总鲜少在这种场合跟人谈事情,怎么回回都能碰上这样的事。

上一次看着是个学生,这次是他们家太太。

宋柏霁没作声,往包厢门口看了一眼,提步往外走,“酒店订了吗?”

助理小跑着过去按电梯,“已经订好了,按您的要求,就在招标会现场附近,开车十分钟。”

宋柏霁淡淡“嗯”了一声,长腿迈进电梯,掏出手机,找到沈晗书的号码,就要拨出去,犹豫几秒,又按下返回键。

捻了捻眉骨,淡声吩咐,“退掉,把车留下。”

“好的先生。”

助理目不斜视地没有多问,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不是光凭那点出色的工作能力,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又合上。

进来的人手上拿着公文包,身上酒气很重,但没什么醉态,气质上颇有几分古书上描写的文人三分风骨,端正温和,脾性让人一看也是不急不躁的。

电梯到负一层,他按住电梯开门按钮,侧身往旁边站,让那两个醉酒的一男一女先出去,

宋柏霁最后走,经过他,脚下停了几息时间,“沈晗书今晚可能会有麻烦,你最好可以找到她。”

视线交汇间,时逾白看过去,

气场魄人的一双眼睛,是在生意场上磨练多年才有的成熟冷厉,

直觉对方身份不简单,又提到了沈晗书,一时间生出了些警觉,“这位先生是?”

他没再理会,举步出了电梯。

助理跟他一前一后出去,找到车停的位置。

“酒店不用退了。”

助理秉持着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