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凌晨1点。

指骨捻了捻眉心，起来披上衣服，下楼去找冰水喝，

厨房里只开了头顶小小的一盏灯，男人站在冰箱门口，高大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给这片朦胧的光线平添了几分性感。

几口冰水下肚，总算是把那股躁乱压下去不少。

关上冰箱门，正要折身返回，一楼的房间里传出来短促的一声惊叫，

声音不大，但是宋柏霁耳尖地听到了。

把水放下，脚步换了个方向，走到那扇门前，犹豫几秒，抬手轻扣了两下房门，

“沈晗书？”

里面没有人回应，

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就这样贸然进去，又敲了两下房门，在门口站了两分钟，没听见再有什么动静传出来，转身离开了，客厅里又恢复了寂静。

沈晗书做噩梦了，

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情景再现。

梦里面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穿着刚放学还没换下来的校服，上一秒端着水果站在沈晗书的房间门口，嘴甜地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

“姐姐看书看累了吧，吃水果。”

“姐姐...”

“姐姐...”

“姐姐...”

“......”

下一秒场景一变，还是这个男孩儿，还是这身校服，压在她身上，不顾她惊恐的眼神，一只手死死压制住她，另一只手隔着衣物在他身上的某处来回动作，脸上是成年男子寻欢作乐时喟叹的满足。

紧跟着一股陌生的异味散开，沈晗书当即头一扭吐了出来。

场景再一变，是再熟悉不过的沈鸿岳的书房，

“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对你弟弟做出这样的事！”

“你还敢推到你弟弟身上，他还这么小，能懂什么！”

“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把你留在沈家！”

“......”

最后是她说了句什么，沈鸿岳抬手重重给了她一巴掌，

然后她就惊醒了。

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鬓的头发也已经湿透了。

宋柏霁在门口叫她的那一声，她听见了，但是脑袋一阵一阵地恍惚着，没有力气去回应他。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就听见门口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身上出了汗也是黏黏的，沈晗书掀开被子下床，揉着还有些发懵的脑袋，重新去洗澡换了身衣服。

之后就再没了任何睡意，一夜睁眼到天明。

......

第二天，沈晗书收拾好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宋柏霁已经在他一贯的位置上坐着吃早餐了，现在正切了一小块煎蛋往嘴里送，

看到她，似乎是打量了她一眼，而后视线继续落回面前的餐盘，不紧不慢地把食物往嘴里送。

沈晗书一如往常，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跟他打过招呼，坐下来吃早餐。

她今天换了个妆容，脸上的妆感比平时更重一点，

为了搭配，她特意选了一支颜色看起来鲜艳一点的口红，沉静柔和当中给她平添了几分俏丽的明艳。

淡妆一直以来是她的舒适区，偶尔这样化化效果也还不错，让人眼前一亮。

早餐跟往常一样，中式跟西式都有。

她吃了一份管家搭配好的拼盘，又加了两片吐司，两块煎蛋，一份意面，配着松饼喝了碗粥，又端起了一杯牛奶，

胃口看着比平时要好很多。

宋柏霁寡淡无波的眸子淡淡扫过，默不作声地扯过餐巾纸擦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