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啊宋老板。”

这话一出宋柏霁就知道这伙人在憋着什么屁,轻车熟路地端起早就给他备好的酒,抵到唇边两口喝尽,

三杯下肚,喉结轻滚,气息都没乱一下。

“满意了?”

秦臻大剌剌敞着两条腿,嘴里叼着根烟,笑得又混又痞,“满意,包满意的。”

往他身后瞧了一眼,“今儿怎么没把今棠妹妹带来?”以往他们组局,宋柏霁大多都会把她带上。

“还跟人吵架呢?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跟一小姑娘置气。”

宋柏霁淡淡瞥他一眼,没理会他,解下黑色外套搭在臂弯,迈步走向最角落的地方,找了处空位置坐下,

立马有人拿烟递给他,他拿着也不抽,往后一靠,后背陷进沙发里,右手松弛地搭在扶手上面,烟柄放在指腹中间慢慢摩挲着。

包间的灯只打开了一半,暖黄色的壁灯照得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有些发黄,褪去了些疏朗清越,整个人看着一派正经的同时又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颓感,少了些高高在上的距离感,添了几分清心寡欲。

勾得对面的女人频频把目光投在他身上,胸口那块布料往下扯了又扯,眼看着就快要包不住了。

宋柏霁冷淡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厌恶,稍纵即逝。

“江绍,你怎么找的人。”有人小声提醒。

江绍酒喝得正尽兴,猝不及防被人点名,懵了一下,一回头看到坐在他身边陪酒的女人就快把衣服脱了,两眼一抹黑,酒瞬间醒了大半,

低声呵斥,“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顺便再去告诉你们老板,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又转过头去跟宋柏霁赔罪,“对不住了阿霁,这事儿都赖我,都怪我眼神儿不好,看走了眼。”

他也就是看人长得挺漂亮,就让人留下了,哪想到是个这么不知分寸的。

谁不知道宋柏霁活了近29年从来不近女色,也就是这两年出现的那位夏小姐是个例外,除此之外没见哪个女人能近他的身,

这里上到酒吧老板下到陪酒的小姐都知道,从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往他跟前凑,就怕一不小心惹得人不快,

赚不了钱事小,这酒吧还能不能在云浦开下去才是事儿大。

刚刚那位,估摸着是新来的。

女人脸色难看地出去了,

江绍赔罪的诚意十足,一整瓶高度数威士忌白开水一样地往嘴里灌,边上的人光是看着都觉得胃里烧得慌,

却也没人敢出声帮他求情,毕竟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事儿,

再说了,说到底他们这些人也只是靠着秦臻的关系才能坐在这儿,跟那位的关系还比不上江绍,还轮不到他们说话。

宋柏霁自始至终像尊佛似地坐在那儿纹丝不动,眼皮都没抬一下,酒杯握在掌心,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杯缘,辨不出喜怒。

秦臻觑了一眼,默默翻了个白眼,

德性。

“行了江绍,喝死了你想让江爷爷找他偿命啊。”

江绍又是猛地灌下一口,一张脸被酒气胀的,憋得通红,

悄悄看了眼宋柏霁,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停,闷着头继续喝。

秦臻“啧”了声,止不住地摇头,这小子刚刚那点眼力见儿哪去了,

“你好歹给人个台阶下啊,上来就这么往死里喝,蠢不蠢,怨不得郑媛要跟你分手,找了个男朋友比她还二。”

好在江绍这脑子还有救,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抵拳咳嗽了几声把堵在胸口的那团酒气顺下去,赔笑两声,“看我这脑子。”

另外拿过一只酒杯,把瓶子里的酒倒在里头,对着宋柏霁的方向举起了杯,“对不住阿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