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曾经她拿徐静当病人看，也从来没有看破过她的伪装，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徐静，不说判若两人，至少是沈晗书看不懂的样子。

徐静既然讨厌她，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留在身边也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

比起想要伤害她，倒更像是阻止她见什么人。

“您不想让我见这个人？不对，应该说您不想让他见我？”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所有话。

沈晗书有些受够了，不想再跟她周旋，冷下脸，“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要回去。”

“你可以试试。”徐静没拦着她。

沈晗书很顺利地跑到了楼下，到了门口，被两个壮汉拦去了路。

徐静慢悠悠从楼上下来，“你跑不出去的，这栋房子周围都是我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这里。”

像是担心她不信，徐静朝两人示意，“阿东，阿南，别拦着她，让她走。”

那两个壮汉让开了，沈晗书飞快跑出去，拼了命的往前跑，跑到汗流浃背，跑到筋疲力竭，跑到绝望慢慢将她笼罩。

周围的环境告诉她，她还没跑出这个地方，郁郁葱葱到处生机遍布的地方，此刻像个牢笼。

曾经她想方设法存钱，想要带徐静离开那个地方，大概连买下这个地方的零头都不够，从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滑稽取宠。

那两个壮汉把她带了回去。

“现在相信了？”徐静坐在里面喝着茶，对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沈晗书没有接话，沉默着上了楼，像只被折了翅膀的困兽。

空间足够的屋子像是变成了几堵黑压压的墙，高高立着，四面不透光，不断向她逼近。

人光是站在里面，就有些喘不上来气。

不知道是第几天，徐静再次上来给她送饭。

离开时，身后“砰啷”一声，传来东西坠在地面被打碎的声音。

沈晗书将徐静刚刚送上来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碗和杯子碎了一地。

“放我回去。”

她手里捏着一块碎瓷片，瓷面被摔得尖而薄，触碰到皮肤立马就能见红。

徐静慢慢瞥了一眼，轻笑，“你想杀我，还是你想自杀。”

沈晗书摇了摇头，

她抗拒进食，被徐静带来这里之后就没好好吃过饭，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好歹我也叫过您几年妈，无论如何，我不会伤害您。”

徐静微微皱眉，“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你回去。”

“我没这么想过。”

手上的那块一小碎瓷片像是生出了神智，看上一眼像是能对人产生致命的吸引力。

沈晗书捏紧了它，“我只是讨厌这种被人束缚的日子。”

“随你，我不会救你。”她听见徐静这么说。

徐静盯着她那张没什么气血有些发白的脸瞧，“以你现在的状态，要是割下去，应该也没多少血可以流，也好，倒是省了我的心。”

“不过我很好奇，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没有在乎的人了？”

沈晗书抬头望向她，“曾经，我以为您大概算一个。”

徐静那点笑慢慢敛下，别开视线，“他呢，你也不在乎？”

“谁？”

“你的丈夫。”

沈晗书有那么一段时间没说话，徐静以为她应当是放弃了。

转身的那一刻，瓷片落地声响，

徐静瞳孔微微一缩。

……

宋柏霁的人带回来了消息，确定了徐静和沈晗书同一天离开